眼泪顺着脸颊的弧度汇入口腔,咸咸的味道。 赵广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他哑然道:“这次过后,我就不是我了。” “嘎吱”一声,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赵广依稀能听见外面的嬷嬷正极度谄媚的笑着迎合道:“姑娘,这男子生的眉清目秀,十分会讨客人喜欢,保准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姑娘嗯了一声,而后便听到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好像是银子和铜板之间碰撞产生的脆响。 那嬷嬷哎呀一声,笑的合不拢嘴:“姑娘可真是客气了。那我这就先走了,您要是有任何需要就招呼咱一声!” 又是“嘎吱”一声传来,应当是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女子的脚步轻盈,就像是踏在云彩上,动静非常小。 檀香的味道扑面而来,赵广莫名感觉到一阵心旷神怡。对方俯下身来,暖洋洋的热气打在赵广的额头上。 赵广的心头抽搐一般的疼痛起来,而后破罐子破摔一般的松开了双手,等待着野兽将他的骨肉舔舐干净。 不成想,那被褥不但没有被粗暴的掀起来,只是用被褥将他的身子盖的更加严实,就连脚底的冷意也尽数退却。 南靖的许多贵族十分喜爱端详玩物的双脚,据说双脚生的越是白嫩小巧,人便会更加好吃。因此这嬷嬷通常会要求大家讲叫露出来供人欣赏。 赵广猝然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而已,一袭藕粉色的纱衣随风飘扬,好似神明泽世。 赵广像是个流浪了许久的小狗刚被主人捡回家一样,浑身发抖。 靖姑娘道:“你多大了?” “二十九。” “你还有亲人吗?” “没了。”赵广道,“都死了,只有姑姑好像活着,只不过也许久没音了,那概率也没了。” “那你可曾想好你之后要怎么办?”靖姑娘负手踱步道,“你就打算在这里浪费一辈子的时间吗?” 赵广的心动容了,可很快他便收起了自己的思绪。 他曾听其它的奴隶说过,“有些权贵就是会在事前故意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引导你,等到说到你动容之时,你便会感激涕零的迎合他们。事后他们拍拍屁股就走了,根本不会理你。” 赵广将下巴埋的更深,身躯紧紧蜷缩在一起,“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浪费了快三十年的时间了。小半辈子都过去了……” 靖姑娘沉吟了许久,随着水流声哗啦啦的响起来,靖姑娘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酒香迅速弥漫到了赵广的鼻尖。 靖姑娘只是轻轻抿了一小口,便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 她皱眉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辣!我还以为是茶呢!” 赵广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女子竟和别的贵族完全不同,而且竟连酒和茶都难分辨出来。 靖姑娘皱着眉将酒杯扒拉到了一边,檀香的雾气萦绕在她的身边,那鸦羽一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煽动,少女的天真无邪扑面而来。 赵广的心中好像闪过了一丝悸动,那颗心脏似乎有火在燃烧一边,四肢百骸都是暖洋洋的,像是沐浴在春光中,万物复苏。 靖姑娘斜眼看着赵广:“你知道这酒叫什么名字吗?以后我好避雷!” 靖姑娘漆黑的眸子里洋溢着光芒,就像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