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她身边,她拉着阙蓝入座。 东庐王右手边还有他的其余五位子女,李千沛之前都没见过,便一一寒暄过了。东庐王脸上不是很好看,想必躲过了人前的责骂,也没躲过闺房的修理。 东庐王共有四子两女,李小满是嫡出长子,嫡出的还有两子一女,只有一子一女是小关氏庶出。偏偏只有两位县主小姐承袭了女真族高挑的身材,细长眉眼白皮瘦脸,其余的王子们都随了李弦疏那个矮胖敦厚的身形。 这边李小满挽着徐一品进来,对比格外强烈。放到军中,徐一品也算是个子高的了,李小满在他身侧怎么看都像个喜庆的配饰。 徐一品原本想坐到李千沛身边,却被强拉硬拽地跟李小满挨在一起,阙蓝掩嘴笑了笑。徐一品教授他和达达断文识字,也算是半个老师了,平日都是袍袖轻盈,没见过今日这样别扭狼狈。 小关氏看了眼偷笑的阙蓝,便问道:“也没听表侄女介绍,这身边人是哪位啊?” 大关氏也投来了询问的目光,她心里一紧,与琼瑛对视一眼,见她也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这也能难倒我? “回禀婶母,这位是凤池山修行的道友,师父老人家特别交给我的,是玉龙的活救命符。”张嘴就来。 大关氏眉毛一抬,竟然对阙蓝点了点头,问道:“这位仙师怎么称呼呢?” 她给阙蓝使个眼色,让他自己答。他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对在座的人点了点头,说:“在下阙蓝,道号小鸾,扶鸾的鸾。” 这回不是颠鸾倒凤的鸾了。 大小关氏带着一干子女都称了一声,“小鸾仙师。” 徐一品在桌对面眉毛直跳,又被李小满抱住了胳膊。 “你怎么……”李千沛背过脸看着阙蓝。 他笑了笑,喉头发音回答道:“将军教得好。” 她又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他没挣脱掉。 小关氏吩咐仆役上菜,帝京一般贵族家宴都是小巧精致的分餐,用精致的瓷器把食物分成小碟,每人一份。有的王公大臣家里庭院会修建水道,用人力摇动小小水车,使环形水道循环流动,把轻薄的餐具放在水面上随波浮动流转,经过每一位客人面前以便取用,原本是上巳节的曲水流觞应用到了很多宴席里。 而这孔州受多个归化的少数民族影响,又有港口,宴席就更大开大合一些,以牛羊肉与大海鱼为主,唯一与帝京有点关系的便只有一份刷了蜂蜜的烤鸭,那皮烤成红褐色,看一眼就能想象出油滋滋的酥脆。 大关氏带头举杯,家中地位可见一斑,“这第一杯,定然是为了欢迎表侄女玉龙来孔州做客,并把王爷平安送回来。中秋之际,预祝玉龙往后顺遂。” 酒过三巡,李小满有点醉了,整个人恨不得挂在徐一品身上。 东庐王显得最没人关注,跟大关氏交代了几句就匆匆辞别了。他一走,小关氏就招呼了孩子们去湖心亭赏月,徐一品如蒙大赦般的想跟李千沛同行,大关氏却按住了女将军的肩膀,说:“婶母想单独跟玉龙叙叙闲话。” 李千沛看着桌上剩的一只鸭腿,咽了口唾沫。刚刚一直跟王子县主们频频碰杯,没来得及多吃几口,留下来正如她意。 阙蓝眼珠一转,正是解救徐大人的好时机,他对东庐王妃行了个礼,说:“小鸾也随徐大人去看看。” 大关氏平日就爱钻研一些道教典籍,对方士们都颇为敬重,对李千沛的师父更是仰慕非常,对眼前这位年轻的修士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