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艺术家模样判若两人。“他早该修一修他的胡茬。”森川小声说道。柳轻轻地笑了一声。女生便看过来。这时全场已然归于安静。“怎么？”她以口型说道。 柳摇了摇头，以口型回：“没什么。” 宗方转身，抬手。 是大海吧？柳想。以空灵灵的马林巴琴声为奠基，引入轻盈跃动的木管旋律，演绎的是正午时分的广袤海面、如星星般跃动的日光。随铜管声部与鼓点声的加入，主旋律趋于缓慢、沉稳，而后在某一时刻急转直下。仿佛日夜交替，晶莹荡漾的海面化为奔涌的黑色暗潮。待天色微明，海浪归于舒缓、静谧。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支曲子，叫什么名字？”柳问。 森川说：“………………” 掌声经久不息，彼此的声音均被埋没了一部分，致使柳无法听清森川的回答声。抑或：他无法集中注意力从那唇瓣的一张一合间辨明内容。末了，森川摇着脑袋笑了笑。她摊开了右手，左手则以无比惯常、无比流畅的动作拎起水笔，往掌心处写下了一行字。 “And then the ocean lows.” 漂亮的左手字体是如是昭示的。 五首曲目过后，中场兼午休时间开始。森川一边哈欠一边起身。柳解读为她要离开，刚一动，女孩子便摇了摇头：“我不出去，你坐下吧。” “起来吧你们俩。”伊井说，“让我出去。” “…………哦。” 森川索性没再坐下。她已在这方小小座椅里窝了许久，眼下急需直立，好好舒展一番身体。柳大约是存着同样的心思的。两人彼此肩并着肩，杵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喂，安定~” 打破沉默的是画框外的林千鹤子。 后方的整片区域空荡荡的。林千鹤子堂而皇之占了中间中排的座位，堂而皇之地问她：“明花莉的表现，怎么样？” “还不赖吧。” “那青学和立海大，谁的表演更好一些？” 这回森川答得很快：“当然是立海大啦！” 林千鹤子笑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而后她将双手拢在嘴边：“安定，你叛变了！” “我是认真这么想的……” 森川嘀嘀咕咕的。柳问：“真的？” “真的。青学的小号声部很出挑没错，但也只是小号声部而已……” 尾音在她的齿间一卡。柳感知到了异常，回头：竟是青学的交响乐团回到了座位区。并且，那位小号声部的首席本尊，不偏不倚，在他，不，在森川面前停下了。 “宫城……” 有人喊她，奈何宫城纹丝不动。她有一双高傲的酒红色眼眸，目光逼人。沉默蔓延。直到森川开口：“明花莉。”她露出一点笑容，“好久不见啦。” “你。”宫城明花莉说，“已经沦落到，连正选也当不成的地步了么？” 说完，她转身走了。 一切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哗然声仍然持续了好一会儿。以柳的视角，很难不注意到不少面孔对当事人之二的森川指点议论。他皱眉，随即听见森川说道：“我出去一下。” 女孩子仍是淡定的模样，从他面前走过去，穿过人群，步子始终不紧不慢。状况是否有异？有无必要前往确认？柳思考着。然后他意识到了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没有DATA。 所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