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当事人巴铃华出现时,室内室外彻底静了。但巴的脸色是淡定的,不是一以贯之的缺乏表情,而是意料之内的淡定。她当然看见了碎了一地的画稿,但眉毛尖也没动一下,外班女生倒是恨恨似地开口:“我不会道歉的,你……这是你欠我的。” 巴铃华耸了一下肩:“哦。” 她对森川伸了伸手,后者拿起一张纸片给她看,眉毛垮下去,仿佛快要哭了:“小铃,都没有了……” “可是我有备份。”巴铃华对女生说,“扫描一份进电脑里,不是难事。你为什么认为这种把戏有用?” 森川说:“啊?” 人群很快散去。巴铃华同网球部的成员交流了一会儿,很快回到座位:“中午我照你的提议修了一版,想着没有电子存稿,去影印室扫描了一份存着。你那是什么表情?随时备份可是美术人的基本素养,别瞧不起我了。” “影印室不能随便用的,为什么你有影印室的权限!” “网球部有。”巴铃华说,“不服憋着吧你。” 森川哼哼唧唧地生着气:“我不去上厕所了,总是听见闲话!说什么是小铃对不起星川在先,这不是受害者有罪论吗!” “她叫星野。” “哎呀叫什么都好!” 巴铃华举起一块曲奇塞她嘴里,抱怨的声音便消失了,剩下咔咔的咀嚼声响:“那你回家再尿尿吧。”顿了顿,“你心情不好?真是百年难遇。” “我没有。”森川恹恹地说,“我只是——突然——讨厌这个世界了。”脑袋埋下去,继续哼哼唧唧,“我想回家我不想上学了好烦……” 丸井路过,震惊,并且表示关怀:“森川你没事吧?” “我不好……唉,我想翘了部活……” “真的?” “……假的。宗方老师会抽查我的,每次他都抽查我,他的抽查根本不随机!” 巴铃华卷起书本,往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你冷静点。等会儿我去网球部写生,你等不等我?” “你求求我我就等你……” 巴铃华转身就走,森川连忙投降:“我等,哎呀,我等你啦!” 写生状态的巴铃华活脱脱一台打印机,坐在场边安安静静不出声,转眼间手里便多了一沓样稿。幸村结束了力量训练走到场边,女生才如梦初醒似地抬头:“几点?我画完了。” “七点二十分。”幸村说,“森川在等你吗?或者,她回家了?” “她结束了,我们约在自行车亭见面。”巴铃华将纸笔画一一放进包里,妥善地拉好拉链,“我过去了,再见。七月中我会和你过一下进度。” 夜晚七点的夏天,天上仍有淡红色的余晖,地上的路灯亦是亮了,晕黄的一盏一盏。幸村环顾四周:“让弦一郎送你……” 话音未落,球场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喊声:“打起精神,还有三圈!”正是真田弦一郎本人的声音。 幸村微微苦笑,巴跟着笑了一笑,弧度微小,但这依然难得:“你们同森川一样,太操心了。” “应该的,这是‘朋友’的份内之事。”幸村轻快地说,“我让别人送一送你,森川也会放心的——莲二,这边。”他挥挥手,结束跑圈的高个子男生微微喘息着走来,“劳你护送一下铃华,行么?她和森川约在自行车亭见面。” “行。”柳说。 巴铃华没有拒绝,背起书包跟着柳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