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将手指擦干净。 “敢问二位郎君是……” 朔风骤起,掀起许温澜袄衣和里面棉布衣的袖口,露出小半截皓腕,左手的梅花形胎记尤为醒目。 男女有别,非礼勿视。 他不动声色地别开视线:“小生何华,乃寻常读书人。他是我的书童白袷。三日前我来到京城省亲,柏大人是我的故交,今日在城中交谈走动,碰巧撞见此事。” 眼前人穿着便服,依然贵气难掩。 就算他真是个书生,也定然是显赫世家的公子,不然不会和年纪差着一轮的御史有什么过往交情。 他既然不想多说身份,她便也不多问。 “今日多亏了二位公子与柏大人相帮。”许温澜报上名号,郑重道谢。 “举手之劳罢了,姜姑娘不必多礼。”他轻描淡写道。 两位姑娘走后,白袷看着躺倒在地的男奴,问道:“公子,他该怎么办?” 男奴深一口浅一口喘着气,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 何华亲自将少年背起,放到台子后面铺着毛毡的角落。角落一面贴着柜台,另外两面围着木片,是奴贩搭建作冬日挡风之处。 放着颜色娇艳的男奴女奴在外受冻,奴贩自己却躲在这避风,真会享受。 少年眉头紧紧揪着,乍到无风之地,他还不能马上适应,头脑越发昏沉。 何华解开身上保暖的氅衣,白袷连忙阻止。 “公子,您可是千金之躯,何必为了区区……” 他止住白袷的话:“我不打紧。” 氅衣尚余体温,接触到少年冻得像冰坨儿的身体时,他像是被烫着了,剧烈抖动一下。 少年方才在肮脏的地上被抽打,面孔染上脏污,却依然可见他原本容貌清秀,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 他帮少年掖紧氅衣,过了片刻,少年绞紧的眉头终于舒展了。 在大商,奴隶毫无人权可言,身份甚至比不过牛羊,被打骂、虐待是稀松平常的事。 被富人买下后,主子就掌握了定夺他们生死的权利,心情不悦便可以将他们随意处死。 按照大商律法,他们随意虐待奴贩是无罪的,柏泉无法治他们的罪,顶多是将人关上几天再放回来。 律法一日如此,他们便一日生活在无休止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