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二小姐身边的彩霞说有事找她自己不上当受骗,小姐就不会孤零零一人昏在榻上,被那贱人抢了婚事。 她倚在灵若肩头哭的伤心,后者轻拍她单薄的后背。 傻丫头,就算她不上当,依着柳依棠的性子也会用别的法子。 不过,她何时在府内只手遮天了? 灵若冷静下来,纤长的眉睫颤动掩下眼底的深思疑虑。 云归倒是无事,晕倒在琼若院一偏僻无人的耳室内。 听她说当时人手不足,去小厨房取茶水被人用一帕子蒙住了口鼻,四肢酸软头晕眼花而后不省人事。 症状与灵若当时相同,府医把脉后却说无甚大碍,查不出什么。 挥退了众人,灵若坐在湘妃榻上沉思。 尚衣局精心缝制的嫁衣已经换下,云归看着她像没事人一般坐着喊了声小姐。 灵若不是没事,是心如死灰。 即是对衡阳侯,也是对齐珏。 昨夜里她出不去,府上护卫将琼若院围成铁桶一块,她在等,等齐珏发现新嫁娘被吊了包。 等他来找她,就算此事错了会闹笑话。 但错在侯府庶女生出不该有的心思,错在衡阳侯府治下不严,齐珏还能赢得与柳家大娘子伉俪情深的美名。 但是自己错了,她枯坐一整晚,泪流干了等来三皇子三皇子妃琴瑟之和的消息。 想来,这桩婚事只有自己在意。 琼若院事向来不由他人插手,柳依棠和孟姚没这般大的能耐,若说院内的人除了听自己的吩咐还能再听谁的? 思及此处,灵若心口瑟缩,眸子内乌黑的瞳仁惊恐地放大。 云归看着大厨房送上来冷掉的二菜一汤在一旁怒骂:“小姐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侯府那些黑心肝烂肚皮的东西竟敢这样对咱们。” “奴婢要去找侯爷说理去,定是芙蕖院那女人使坏。还没成为侯夫人呢,就开始苛待小姐,我呸!” 她拿起那碟焦黄蔫了吧唧的青菜叶子就冲出了门。 清笳拿起竹箸布菜,将另一道豆角炒碎肉里头看着嫩绿的豆角夹出放置于碟上,道:“小姐,再难过也该吃些。” 清笳心思细腻,知道小姐绝非看上去这般模样。 灵若拾箸入口,味同嚼蜡,失神片刻像是要印证心中猜想问道:“清笳,此次错嫁一事你如何想的?” 后者一个激灵拉起裙衫跪在下头,眸中带着泪道:“小姐,奴婢对小姐一片衷心,绝不会害小姐。” “起来吧,我自是知道不是你。”灵若拉起人让她在一旁绣凳上坐下。 “一起用些吧,连我在这府内都是这般待遇了,你回了住处怕是孟氏连残羹冷炙舍不得往外漏。”灵若拿起竹箸不怨不怒,一口一口吃这饭食。 菜少又没油水,米不是往常所食粳米,粗糙的让人难以下咽。 一道欢快的声音伴随着踢踏的脚步声从外头传了进来:“小姐,你看奴婢弄到了什么好东西。” 云归是镖局出身,五岁仇家寻仇失了爹娘被小舅救下,恰逢灵若去外祖家小住。 二人投缘便做了她的贴身大丫鬟。 许是天生的,没人知道她平素里还爱耍些拳脚功夫。 牡丹纹彩绘瓷碟上烤的金脆油亮的烧鸡发出诱人的香味,于饥肠辘辘的三人来说是无上的美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