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他讲了今日笄礼之事,末了还幸灾乐祸道:“过不了几年,你也是要受这一番无聊烦闷之苦的。” 亭朔对此不置可否。 丝荷今晚说得尽兴,无奈夜已深,亭朔只好作别。丝荷将他送到门外,还将糕点悉数予他。 月朗星稀,明日应是个好天气。 第二天,丝荷练完舞,换了件荷裙,戴上亭昫和元蓁送的那支金镶玉荷花簪,又披上亭朔送的荷花刺绣披帛。侍女们笑道:“公主今日是荷花仙子哩。” 公主又去了礼部司。 骆璠正坐在案前翻阅资料,不时摘抄,忽然闻到一阵花香,似乎是淡淡的荷花香。还未抬眼,耳边便传来声音,“骆郎在看的什么书?” 丝荷的视线往一旁移了一丝,“骆郎的字真好看,鸾翔凤翥。不若你教我练字罢。” “公主谬赞,微臣愚笨,能力欠缺,恐耽误了公主。若是公主想要练字,由大师教授,最为合适。” 公主不欲与他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缠,她提出让他教她练字,也不过是随口一提,她知他不会答应。 “骆郎今日公务可还繁忙?” “回公主,不忙。” 丝荷笑,凑到他面前,“那你瞧瞧,我今日可有什么不同。” 今日无何不同,还是一样的唇红齿白,清眸流盼。 “微臣眼拙。” 丝荷指着自己的眉毛,“我今日画了眉。”又站起来转了个圈,“还穿了新衣裳。” 她复而坐到骆璠身边,又问道:“骆郎,我今日可好看?” 骆璠淡淡回答:“公主天生丽质,自是好看。” 不远处的一名官员心中叹道,公主这般仙姿玉色,若是她问他,她可好看,他定是能口舌生花,将公主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夸个遍,所用溢美之词绝对毫不重样!他又瞥了眼骆璠,一阵无语,哎,骆大人怎的跟个榆木脑袋似的。 丝荷也觉得骆璠跟个榆木脑袋似的,多夸两句都不会,还是个状元郎呢。 公主心中置了气,不再理他。她叫人给她拿了本书,看了几眼,又觉无聊。她看向骆璠,见他还在誊写,不禁在心里暗骂道:“真是个榆木脑袋!” 她又托着腮,细细端详着他的侧脸,真是好看得紧。公主心中顿时像灌了蜜,甜滋滋的,心情转好,又拿起书本来看。 菀彼柳斯,鸣蜩嘒嘒,公主在这蝉鸣声中,缓缓睡了过去。她做了个梦,梦里,一位白衣女子伏案浅寐,一阵风过,梧桐叶沙沙作响,须臾,一位身着凤皇羽衣的男子走近,嘴角噙着温柔笑意,动作轻缓地为她披上了披帛…… 一炷香过,公主悠悠转醒。蝉鸣依旧,她试着回忆,竟发现自己全然不知梦中之人相貌如何。 骆璠知公主已然醒来,然而半晌未听到任何声音,不免转过头去看,只见公主正呆呆支颐,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转回头,又继续誊抄。未几,公主转头看向他。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梦中男女可是她和骆郎?可她看不清脸,下不了判断。公主叹了口气,这般浓雾蒙面的感觉,当真不好。 骆璠不知她心中百转千回,只感受到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他佯装不知,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聚精会神。 公主忽然觉得屋内烦闷,起身往屋外走去。 烈日当空,蝉鸣声此起彼伏,公主信步至树荫下,又想起梦中伏案的女子。她此番回忆,又有了新发现,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