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不是也这么诓骗过陈王?” 慕泠槐默声片刻,很认真地问:“你觉得,这样算是诓骗吗?” 谢安宁见她在意,不再玩笑,详细分析道:“说是诓骗也不全然,你在郑文翰面前,只是用另一种方式说了真话,而这种方式,可能会让他产生一些误会。至于在陈王面前……” 她猛地停顿下来,看着慕泠槐的眼睛,直白地问:“若是从前,你在他面前说话做事或许有刻意之嫌,可是如今,你还以为只是‘刻意’二字就能囊括完全的吗?” 慕泠槐被她问住,回答不上来。 她心中明白,如今的她,不会再因为试探去卞良佑面前做那些会让他误会、产生旖旎情愫的事情,可有些时候,她还是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比如那天夜里,她明知道卞良佑就在门外,还是和慕泠柏说。 “他留不下我,除非他和我走。” 那行为其实很奇怪,慕泠槐也清楚,那话她就是说给卞良佑听的。 那时候,她其实还是在试探,可说出口的话,却不是虚妄之言,而是她真的有那么想过。 哪怕到现在,她去想这件事的时候,还是会有这种想法。 对于谢安宁的疑问,慕泠槐很想说“是”,可这么简单的一个字,她却无论如何不能轻易出口。 谢安宁从她僵住许久却毫无波澜的脸上看出纠结,体贴问道:“还要喝水吗?” 慕泠槐回神,抓住水囊给自己灌了口水,恍惚中有种往日里喝酒的错觉。 而她也想就这样“理所当然”地醉过去,不再去思考那个难题。 可谢安宁这时候却没再体贴了,她淡然道:“我能感觉出来,陈王对你,是不一样的,至于是怎么不一样,你应当也清楚。你也不是对他完全没有感觉,为何不尝试着,给他一个机会?” 慕泠槐深深看了她一眼,眸中情绪复杂万千,难以解释。 谢安宁被那眼神看得住了嘴,不敢再言。 因为她有私心。 倘若慕泠槐和卞良佑的事真的成了,他们共同图谋的大事也成了,谢家就有可能转为皇商,较现阶段更上一层。 这是有利无弊的事情。 前提是要慕泠槐愿意。 谢安宁自然不是想对慕泠槐的思想加以干涉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倘若慕泠槐明显地表露出不愿,谢安宁不会说刚才那番话。成为皇商固然有利、可喜,可从前那些年,她独自一人支撑,也不是没能将谢家壮大。 只是慕泠槐目前所想,并不是完全没给卞良佑留下可能。 她从中推动一步,或许会让多方欣喜…… 可刚刚慕泠槐看她那一眼,让谢安宁突然不想再往下推动了。 她是喜爱自由的人,慕泠槐也是,可现在因为她一句话,慕泠槐露出了如此纠结的神情。 虽然以慕泠槐的性子,不会因为她那句话就立刻陷入这般境地,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她心里本来就有这些想法,只是在今天,被谢安宁挑了出来。 但若是谢安宁不提起,至少现阶段的慕泠槐,是没有这种烦恼的。 谢安宁不知道慕泠槐是否有察觉到她的私心,她只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多言了。 至于那件事,从始至终就只是慕泠槐和卞良佑两个人的事情,旁人不应过问。 马车内静寂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