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竿而起,挥起拳头,让当权者收起他们可笑的慈悲。” 长玖为低下头,哑然失笑。这样简单的道理,他居然现在才明白。看着他吃下母亲肉汤的人大笑着告诉他,为了活下去,没什么不可以做的;读过的圣贤书告诉他,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在世为人,为何要把自己视为畜生呢。 *** 刚与长玖为慷慨陈词一番,本想着过几天再去与他好好说话,谁能料到才不过几个时辰,连思离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郊外小屋。 月字部令主徐见月传来消息,请求雁字部找到一个密匣,里面藏着上京各大商铺掌柜的卖身契,徐家放话就算烧掉,也不能落入歹人手。 人人皆知:大盛财富在玉琼,玉琼财富在徐家。 林家还在时,就霸占了徐家在京的大量商铺,现如今林家倒台,太子本以为会顺理成章接管,却没料到真正能赚钱的人都是徐家的,一直在派长家私下打探卖身契所在。 为了不让长玖为阻碍雁字部的行动,连思离只得前来拖住他。 夏日郊外,满目葱绿,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间,野趣十足。长玖为的小院坐落其中,终于显得没有那么荒凉。 院中的那颗合欢树开了花,粉白相间煞是可爱。花儿们三两一伙聚在一起,在微风里谈笑招摇,惹得天边的落日都欢愉,把云一并染成了粉色。 连思离轻快地爬上树,她还穿着书院里发的襕衫,那衣服看起来宽松飘逸,却着实让人行动不便,干脆解下腰带悬在脖子上,再扎起两边夸大的袖子,利落了不少。 采了满满一怀合欢花,连思离才发现树下站着的长玖为。 那人仰着头笑靥明媚:“我方才还在想,是哪个不开眼的小贼来我院中偷东西。” 晚霞也为她披上了好看的粉色纱衣,微风牵起帽尾飘带把玩,连思离扶正了歪斜的帽子,挑眉一笑,炫耀着采撷的战利品。 “来偷你的花。” 拥住跳跃的火种,哪怕被灼烧也在所不惜,长玖为接住了从树上跳下的连思离。 傍晚的风送来清凉,屋内的气温却因缠绵的吻而升高。 汗水一层层浸透衣衫,连思离握住那只卷起她衣带的手:“玖为先生日夜兼程赶回上京,不会累吗。” 长玖为贪婪地抚摸着那张白玉面庞,从眼底升起欲望:“开心时赏美人,不开心时弄朝堂,人前酒囊饭袋纨绔子,人后翻云覆雨执棋人,这般世无其二的妙人儿,真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他摸出珍藏的瓶瓶罐罐,在夏夜里施了场春雨。 连思离舍不得闭眼,她喜欢看他摘下面具的样子,有欲望才是活生生的人。 长玖为埋头苦干,然后在湿漉漉的吻中抬起头,迎着连思离的目光,爬到她耳边低声道:“殿下点的火,总归得劳烦殿下来灭。” 像是被好生安放在一片云里,连思离却很乱,想找到一个支点,盯着自己半褪的白袜,脚弓成好看的弧度,在模糊的视线里晃呀晃,思绪跟着晃到了霁阳的渔船里。 小时候乘船捕鱼,总会遇到雨天。雨不大,是那种打了伞嫌麻烦,不打伞又会被濡湿的细雨。连思离不喜欢打伞,任凭雨丝没入皮肤里,惊起凉凉的痒意,一下又一下。 有时候即便什么也不做,只是荡漾着,看着春雨在春水里化开涟漪,就足以让人欢喜。 情//欲攀上巅峰,她总想抓住点什么,却是什么也抓不住,她委屈地轻哼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