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计,人还没到,就让清河公主遗孤遇刺的消息传了出去。 晃晃悠悠中,马车终于行至宫门口。 连思离轻轻握了握李蔓草的手,苦笑道:“以后啊,我们可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李蔓草反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背:“夹着尾巴才好让猎物放松警惕,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再往里走,李蔓草和吴临风也只得在偏殿候着。 连思离被小太监指引着一路进入皇宫内院,她装作好奇的样子,左顾右盼,遇见什么新奇玩意儿都要夸上两句。 虽才初春,御花园里已是百花争艳,连清荷都开了。 据说宫里的贵妃娘娘最爱荷花,皇帝陛下为了讨她欢心,特地建了个暖棚,引了温泉水注入荷塘,就是为了催着荷花早几个月盛开。 宫内风花雪月好不风雅,皇城根儿下的百姓也得为生计奔波,更遑论上京之外处于战乱天灾中的芸芸众生,穷苦人家卖儿卖女,易子而食早已不是新鲜事。 元宣帝继位之后勤勉过几年,赶上内忧外患不断,就彻底沉迷于享乐,此人极为好面子,对百姓总要装出贤明姿态。 就像他心里哪怕对清河公主恨之入骨,对外也得对她的遗孤以礼相待,好堵住悠悠众口。 连思离何尝不也得装呢,面对寝殿里正襟危坐的男人,即便无比厌恶,也得恭恭敬敬跪拜叩首。 “陆儿可有受伤,快让孤好好看看。”元宣帝元宣帝假模假式对她嘘寒问暖,面子功夫十足。 眼前的男人和自己一样有着浅琥珀色的眼眸,却早已浑浊不堪。 她眼里适时地涌出几滴热泪,与元宣帝上演虚假的甥舅情深。 “舅舅,母亲为了救我和妹妹...一个人跳下了万丈深渊...”她抽泣了几声继续道:“后来挂着我和妹妹的那棵树实在撑不住了,妹妹她...她为了保我,也跳了下去...我太懦弱了...我真该死。”说到动情处,连思离还抽了自己两巴掌。 “那你可有看清,害你们的是谁?” 泪眼天真,连思离摇了摇头:“没有,伯父告诉我说是与我父亲有仇的人派来的杀手。” 元宣帝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立马下了封赏的旨意。 “你们连家所在的霁阳就划给你做封地吧,以后你就是霁阳王了,不过也别着急走,多在京中呆些时日,也好聊慰孤的思妹之心。” 连思离听得懂话外之音,这是要让她在京中为质,除了要让连家安分点,或许更是忌惮清河公主的遗孤继承了她的心智。 拜访过这位皇帝舅舅,连思离一行人又要马不停蹄地去拜访她那位太子表兄梁恍。没成想还未踏进东宫大门,就被告知太子此时正在长府设宴,要为她这位远道而来的“表弟”接风洗尘。 如今天下看似姓梁,实际支撑起盛国朝堂的是长、林、穆三大家族。这三大家族掌管了盛国的政治、经济、军事,不可不谓只手遮天,而这其中,又以丞相长峰代表的长府势力最盛。 长府支持东宫是朝堂人尽皆知的事,太子又和长府嫡子长霆交好,隔三差五在长府大摆宴席,饮酒玩乐。 连思离看得明白,说是专门为了她接风洗尘,怕不是那些皇子王孙玩腻了平常的把戏,一时兴起抓她这个乡下来的土王爷去解解闷。 长府的花园里虽然没有清荷,却是御花园的两倍大,其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竟有玉琼园林的风韵。 假山那头早已丝竹不绝,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