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负荆的罪人。 沐辰,饶了我吧,我不值得你这般做,亦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苏玥的这一席话是沈沐辰初次听到。 他自以为足够了解苏玥,自以为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自以为苏玥之所以如此对自己,只是因为三年的离别,让那感情变得有些淡了,自以为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付出足够多的时间,他们便会重归于好。 可他竟从不知苏玥竟从很早之前,便提早预设了他们无法在一起的结局! 高大的男人至此彻底慌了。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便急急地毫无逻辑地出言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我并不在乎什么前程,我只想守在你身边,你对于我来说比之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更为重要!有你在的地方,不是樊笼,对于我来说是最美好的梦境!玥儿,你明白吗!你不是累赘,你是我最珍视的人!是我需要你,是我无法失去你,是我想将你困顿在我的身旁!” 苏玥病态皙白的脸上勾起一抹苦笑,“可我不敢要这自甘堕落式的陪伴啊,沐辰~” 一语话落,便是几息无言的对峙。 他们二人,一个疲惫不已,一个绝望不堪,到底是谁都无法说服谁。 而最后妥协地还是那个,更加急迫地、更加绝望地—— 沈沐辰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我改好吗?我不做你口中那样‘自甘堕落’的人,我变回‘更好的’沈沐辰,不再让你感到自责,如此可好?这样你可愿意重新——” 然而沈沐辰的后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外寝突然传来了苏母去而复返的声音:“玥儿~母亲来看你了~” 苏玥下意识地闻声望去,而待她再次回头时,原本塌边的高大男人已翻窗而去。 苏玥望向那被轻轻阖起的窗扉,心中突然生出了几分怅然若失。 但下一刻,当她回想起方才与沈沐辰之间的对话,心中又多了几分释然。 这是苏玥第一次尝试直面自己身边无解的局。 她没有逃避,亦没有再找任何借口,她直接向沈沐辰揭露了自己的自怯,直言了自己憋在心中许久的话。 而沈沐辰听完后说要“他要改变”,虽然苏玥不知他到底要如何改变,但见他不再那般执拗,姑且算是成功了罢~ . 就在苏玥思忖之际,苏母已走至塌前。 她方才离开潇湘苑后,便一直在前厅招待宾客。可宴上那一派过于熙攘热闹的场面,不免让她又比较起了潇湘苑里的冷清。 她想到自己那可怜的女儿旧病未愈,又添新病,心底愈发地难受,亦失了继续赴宴的兴致。她以头疼为由,撇下众人,独自来到了潇湘苑。 而彼时,刚迈进屋内的苏母,尚不知道苏玥的“心疾”,已被珠儿的那封信治愈半数。 她只是看了一眼榻上依然低眸不答、不语的苏玥,其眼泪便伴着呜咽声再一次落了下来。 这哭声唤回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苏玥,她抬眸望向苏母,习惯性地开口要说出那句安慰之言——母亲,莫哭,我都没难过,母亲怎么倒是先难过起来。 可话刚到嘴边,她又顿住了。 苏玥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信,而后再一次鼓起勇气向苏母揭露自己心中的恐惧,揭露那些藏在心底多年的话:“母亲,你知道吗?我打小便很害怕听到你哭~ 我甚至还问过当时照顾我的乳娘,我说母亲是不是不喜欢我,为何她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