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半刻后,柳世芝终是在“高压之下”引完了最后一根针。 可他刚准备擦擦头上的薄汗,松口气时,外寝又传来了一阵清浅的脚步声,他慌张不已望向还站在塌边的这尊杀神。 想着开口劝他,要不就去自首,要不就藏起来,只要别把他拉下水就行。 不过,所幸的是,他还未来得及张口。那杀神便极有自知之明地,走到了屏风后。 柳世芝提上来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而后,他佯装镇定地看向来人的方向。 不过,这来人不是苏母,抑不是外面的护院,而是他药房的小药侍。 平日里其主要是在药房里帮他煮药,今日不知为何竟端着药来到了内寝。 他不明所以地出声询问。 那小药侍回说,是因着婢女雪儿昨夜被夫人叫过去,罚了一顿板子。今日实在是下不来床,无法将药呈上来。所以那药侍只得自己煮完药,而后自己又呈了上来。 一语话落,柳世芝便自然明白,应是雪儿同苏母说了沈沐辰昨日来过之事,所以这院内才突然添了这么多护院。 柳世芝叹了口气,“我晓得了,你将药放在桌子上,便退下吧。” 而后,柳世芝左顾右盼,做贼心虚般地走到屏风旁,压低声音哑声说道,“沈兄,苏姐姐喂药一事就先交给你了。我去看看雪儿伤的重不重,帮她开个方子。” …… 待柳世芝走后,沈沐辰又是只肖一句,如若不喝药,便要像昨日晌午那般喂你的“威胁之言”,便叫苏玥不得不再一次拿起了药碗,艰难地喝起药来。 而后,沈沐辰从怀里掏出来一大叠信纸,递到苏玥面前,又开始同昨日那般,自顾自地回忆起来: “玥儿,其实我还瞒了你一件事。 在戍边的这三年里,我曾命芳慧要事无巨细地将你的所有近况,都写信禀告于我。 但起初所有的信中,总是报喜不报忧。我怀疑她有所隐瞒,便写信命她,无论是喜是忧都要如实报来。 几日后,我收到了她的回信,上面除了记载着你的日常起居外,终是在最后几行赘述了一部分‘忧’。 只不过那忧不是你的,而是她的‘忧’—— 她偶然听到别人说,那塞北的敌族,不仅长得青面獠牙,而且还以人为食,以血为饮,十分凶狠,万分可怖。 她听到后,每每夜半想起都会吓得睡不着觉。 是以,她听从我的命令,写下这份‘忧’,来询问我此事是否属实,问我北边战况如何,敌族到底会不会南下闯入京城,将她一并吃了! 我看到这信时,不免有几分错愕。 但因着她是你的贴身婢女,我担心她会被这些无稽之谈吓得无法好好服侍你,便只得写信回复,让她无需多虑。告诉她大燕骁勇的将士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敌族的铁骑再向南前进一寸,嘱她安心侍候你便好。 过了几日天,我又收到了她新的回信,前面还是对你日常起居的禀告,而在最后面她又附上了两句话。 她说听我如此说后,便安心了许多; 她说她万般感谢,那些在北疆拦住敌族的将士们,她说以后定会每日都在心里祈愿其早日凯旋。 我读完这寥寥几句话后,不免生了几分触动。 因着我在京中,曾听过许多不同尊卑等级的人,说过感谢之言还有祈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