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地附在了,苏玥露在外面的那只耳朵上,而后低低缱绻的嗓音在苏玥的头顶再次响起: “小病秧子,你还想听我和月亮的故事吗?其实我们不是在塞北遇见的,我们四岁那年就在这里相遇,我们彼此互相陪伴了很久很久……可是三年前我弄丢了她,你能帮我将她找回来吗?” 话落,他便似难堪又似解脱般地在苏玥的发旋上,印上一个轻轻的吻,而后他才似完成所有事情般,允许满身的困意和疲意渐渐上涌,最后他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同苏玥抵足而眠。 可此时闭上眸子的沈沐辰没看到的是,怀里的苏玥那稍纵即逝地,微微眨动地睫羽。 因为,苏玥方才并没有完全睡着,她在半梦半醒之间隔着虚隐在她耳上的手,听到了沈沐辰最后的低喃。 就在她的思绪还想细细分辨,这低喃背后令人无限联想的深义时,孱弱的身躯却先一步昏睡过去。 …… 卯时,晨光熹微透过厚重的床幔,逐渐充满整个帐内,而其间交/颈而卧的男女也渐渐显现出来。 外侧那个欣长的男人,以一种绝对守护者的姿势,将怀中纤弱的女子紧紧地桎梏在心口;而内侧那个纤弱的女子,又似寄生的菟丝花般,手脚并用地攀附在那健/硕的躯/干之间…… 他们和谐地似生来便是如此,仿若无人搅扰便能永远这般共眠下去。 可窗外那些不懂人情世故的鸟鸣声,到底还是打破了这短暂而和谐的画面: 睡眠清浅的苏玥被这阵阵鸣叫声,惹得悠悠转醒。 而沈沐辰或许是因为,连日未休的身心都太过疲累,抑或是因为昨晚他为自己编织的美梦太过憨甜,以至于阵阵鸟鸣声也无法吵醒,这个在战场上只要有些微风吹草动便会惊起的大将军。 是以,当苏玥那带有病气的琥珀色眸子,甫一张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棱角分明如刀削般俊逸的下颌,以及其上一些青青涩涩的惹眼胡茬。 这是他们相识十多年以来,苏玥第一次先他一步从酣睡中醒来。 她久违地有机会,可以在这样的清晨,如此近距离地好好打量他。 琥珀色的眸子自上而下,从墨发,到剑眉,再到薄唇,她反复看了许久许久…… 她想她的太阳就算被贬至此,疲累至此,亦无法阻挡周身勃然的英姿,他看起来还是那般耀眼,令她自惭形秽。 而当苏玥的视线再次略到那淡红的薄唇之上时,她又突然记起了昨夜半梦半醒间,沈沐辰最后的轻喃: “我和我的月亮,……我们四岁那年就在这里遇见,我们彼此陪伴了很久很久……” 与这句话同时忆起来的,还有这段时间相处的点点滴滴,沈沐辰说他要杀了柳世芝,他说他想成为她的药,他说他的月亮丢了,他说求她救他,他说她是他的药,他说他什么都不怕,只怕失去她……至此,苏玥终于明白了沈沐辰归京后,一切荒唐举止的缘由。 原来她便是沈沐辰的月亮。 原来沈沐辰对自己所有的好,不是出于总角之交,亦不是出于情同手足,而是出于男女之情。 原来沈沐辰亦心悦着她。 而他归京后做的所有荒唐事,都只是介怀于她有了赘婿,却弃了他。 思及此,苏玥那带着病气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被映进了华彩—— 沈沐辰是她少时便珍藏在心底的一抹灿火,她向来只敢沾染几分热度,从未想过将其占有。因为他有着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