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还在刚才那个巷子里,只不过现在身处于那个巷子更幽暗的深处。而且这条巷子远比她在车上看到的还要污秽,墙侧甚至堆满了辨不清人畜的粪便。 恶、烂、臭是苏玥对这巷子的第一印象。 最后伴着咳声,她生生地将朝食吐了出来,为这本就脏乱不堪的巷子又添了一抹颜色…… 她吐完便抬头质问那个婢女:“咳咳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居心为何?” 那雪儿拿起帕子遮在口鼻处,满脸嫌恶地看着刚刚吐完的苏玥。 “这相府小姐,怎么如此污秽不堪。”而后偏头吩咐刚才那个车夫,“还不将她赶紧拖过来。” “放开我,咳咳咳——” 苏玥被那个车夫轻而易举地拖起来,而后雪儿便打开了巷子深处的院门,示意车夫跟上来。 院子里破败不堪,只有一棵枯树和一口枯井,而且所有房门都紧闭着,看不出里面是否有人。 最终,苏玥被拖进了西侧的一间柴房内,而后那车夫便松了手,苏玥因力的突然卸去,一个踉跄狠狠地摔倒在地。 她忍着疼痛,稳住身形,再一次抬眸质问雪儿:“你到底所图为何?你觉得这样抓了我,你在城中还有命活吗?” 可这句话似乎惹怒了那女人,她突然发狠般地向苏玥的腰侧狠狠地踹了下去,本来就被拖拽地灰白不堪的狐裘,瞬间又多了一个乌黑印子。 “竟还敢这样同我说话,你以为到了这里,你还是那高高在上的相府千金吗?先看看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着出去吧!” 语毕,便连一个眼神都不再施舍给苏玥,直接出门上锁。 苏玥捂着自己被踢疼的腰侧,望着那紧闭的、陈旧的、布满蛛网的门扇,第一次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何为胆寒。 她在书上读过恶,她在别人的故事里听过恶,但她从未真正地直面过恶。 那恶,原来竟是如此直白地令人不寒而栗,那是她从未了解过的世界,亦是她以前无需了解的世界。可此刻命运就像同她开玩笑般,将这样丑陋的恶,赤/裸//裸地展现给她。 “咳咳咳——” 这一天,她偶然逃出了用爱编织的樊笼,却不幸落入被恶包裹的牢笼中。 这一天,她在新的笼子里哭了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