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清如何得知王庭的布防的,还是问徐奕清为何如此相信萧靖宥有能力带人去千里奔袭获胜,他骨子里被教导的信念就是服从主上的命令,所以有再多疑问,他也只是点头遵照去做。 徐奕清拿笔按照梦中记忆画了详细的布防图。 他画完放下笔,吹着图上的墨汁,看着墨汁渐干,心情有些微妙。 梦中他得到这张图,只是为了诱萧靖宥出兵攻打北翟,趁着萧靖宥不在京城的时候,他方便排除异己,当时也有那么一点让萧靖宥一去不复返的阴暗心思。 谁知道萧靖宥那一去就灭了北翟,名声威震天下,他为此还气闷了许久。 如今情势不同,他的心境也明显变化,只希望萧靖宥可以此战顺利,一击破敌。 他想了想,又以左手拿笔,根据他对北翟政权形势的判断,在图后写了几句话交代,这才喊了刘观进来拿图。 刘观得了图后,迅速给自己变装,然后悄然溜出了门去。 徐奕清站在院中,送刘观离去后,他转身回房时,突然瞥见了西面小柴房门口一缕可疑的暗红痕迹。 他悄然接近,蹲下用手指一抹,湿漉漉的粘稠,是还未干涸的血。 就在这时,一柄长剑突然破门而出,横在了徐奕清的脖颈边。 阴冷的男子声音在徐奕清头顶上方回荡。 “姑娘,好奇心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人的剑很快,是高手。 徐奕清垂眸,心思急转,以这长剑的位置,他还不能擅动。他正在考虑自己用暗器偷袭能有几分胜算的时候,院中传来了伯渊的惊呼。 “姑娘——” “别过来!”徐奕清猛地转头,长剑瞬间给他脖颈拉出了条小口子。 所幸对方没有用力,伤口不深,徐奕清用手捂着伤口,冷静地看着伯渊,“在那别动。” 伯渊咬着唇,僵在了原地。 “姑娘好判断,如果你这丫鬟再叫下去,我就马上割断你的脖子。”长剑的主人冷声笑道。 徐奕清看不见身后人的样貌,眼角余光只瞥见对方带血的锦袍下摆。 这人受了伤,伤势还挺重。 徐奕清心里有了底,他单手缓缓地上抬,捏住了剑锋,见对方没有反对,他才开口道:“要杀不杀,这位壮士可是有所求,不管是什么,你先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能满足你。” “哦?什么都可以满足吗?”身后的人俯身,在徐奕清耳边低笑,“如果我劫色呢?” 徐奕清顿时冷了脸,那人倒也没继续玩笑,而是说:“我要出城,把我送出去,我就放了你。” “好。”徐奕清冷声道,“但我蹲在地上,也没法帮你出城。” 长剑微微上抬,贴着徐奕清的下巴:“起来吧。” 徐奕清起身,手臂立刻被人一带,后背立刻撞上了一个单薄的胸膛。 他偏头一瞥,顿时心里一跳。 万万没想到,他会在京城以外的地方碰见这个人。 一想到梦中与这人狼狈为奸的那些年,荒唐残忍的事情做了不少,最终也搭上了自己的命,徐奕清咬牙,心里忍不住冒出阵阵恨意。似乎感觉到徐奕清身上那股怪异的阴郁暴戾之气,那人微微退了一步,拉开了与徐奕清的距离,问:“姑娘,我们见过吗?” 徐奕清跟对方疑惑阴冷的目光对上,面无表情地说:“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