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徐家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徐奕清垂首尽量让自己当个透明人。 那梦中萧靖宥向来话不饶人,上朝时还跟言官互怼,把几个御史老头给气得撞柱子。这未来的摄政王殿下若是心情不悦,就会舌头带刺非要把旁人刮下层皮来。徐奕清非常明哲保身地不去触他的霉头。 不过徐老太爷的脸皮不愧是从先皇朝历练过来,只要他不觉得尴尬,就没有尴尬能找上他。 须发素白的长乐侯顺势装起了可怜,哀叹一声:“老夫倒是想回京为圣上分忧,但犬子才庸,又坏了圣上的天下大计,徐家已是戴罪之身,不知道要建立何等功勋,才能将功抵过啊!” 徐二老爷也跟着哀叹:“白日不照吾忠诚,杞国无事忧天倾。臣等就算有心,也难有施展之地了。” 萧靖宥心里不屑,让你重回户部施展庸能,等着清河再决堤一次,水淹万民不成? 他不紧不慢地道:“如今还是让魏方先为那姨娘诊治,把人保下来再说。再耽搁下去,就算魏大夫妙手回春,怕是也救不了必死之人吧。” 徐二公子连忙称是,望向徐老太爷:“祖父,我亲自带魏大夫过去。” 王氏忍了忍,终究没再干涉。 徐老太爷懒得管这个满脑子只有女人的没出息孙辈,唤了自己身边的小厮过来,挥了挥手赶人,“去吧,别错过了时辰。” 萧靖宥也对魏方使了个眼色,“你随二公子去,务必瞧仔细了。” 魏方心领神会,跟随徐二公子两人离开。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徐老太爷又让人领了王氏去偏房休息,实际是先将人给看管起来。王氏跟着徐老太爷唤来的小厮,步伐飘忽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再没多说一句话。 徐老太爷又见徐奕清精神还不错,就留了她在身边随侍长辈,跟着一起等魏大夫的消息。 冬日夜间寒冷,徐奕清唤了小厮给厅堂换了碳炉,又给徐老太爷等人沏了热茶。 奉至萧靖宥处,年轻的世子眸色认真地看着徐奕清,唤了声:“小面团。” 徐奕清将茶杯重重一放:“世子请用。” 却见少年突然探身,温热的气息贴近了徐奕清的脸颊,低声道:“毒发身亡的人你都敢搜身,胆子不小啊。” 徐奕清:“……”这等细枝末节的事情,大概只有萧靖宥才会在意了。 世子瞥了徐奕清一眼,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口气,又说:“如此胆大,难怪此刻徐姑娘半点也不担心你那姨娘。” 徐奕清心思沉了沉,浅笑:“有世子亲自过问,王府府医魏大夫亲自看诊,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萧靖宥垂眸,脸上有舒展开的笑意:“好,那便等着吧。” 徐奕清的视线扫过魏方离去的方向,萧靖宥果然还是没忘记来此目的,怕是要确认了卿九的真正伤口才会放心。 据他梦中所知,魏方此人是萧靖宥的心腹,精通外伤诊治和手术,后有著《内经五脏图》注解,被萧靖宥投入大楚军中,大大地减少了大楚兵将的战损率。 重要的是,魏方算是跟萧靖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年纪相仿,他说的话,萧靖宥必信。 所以若是魏方告诉萧靖宥,卿九的伤口跟枭卫兵器一致,怕是卿九今晚就出不了这听风苑。 徐奕清不动声色,袖中的手却微微收紧了。 两人一时无话,心里各有所思。 这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