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实在是诡异。” 俞良稍一寻思,说道:“俞四哥,你还是留在家照应着吧,以免有何事情,我自己过去好了。” 俞老太遂嘱咐道:“了源寺处于山脚下,小瞎子一人待在那里,当设法接下来才好,” 说着又懊恼道:“若不是午后天儿不好,本还打算今晚喊他过来,同步小子和胡先生聚上一回的。” 俞大户一拍脑袋,自责道:“此事怪我,被雨闹的竟是忘了这茬儿,待会儿便接他进村。”但也顾不得后悔,遂就提起夜行灯匆匆去了。 这时,只看郝氏担心道:“娘,不会真出甚么事吧?” 俞老太思量片刻,便对俞四道:“四小子,你也帮着去吧,家里不会有事的。” 俞四应声点头,忙披起蓑衣出了屋子。刚至宅门外,却见俞晃、俞大哲叔侄俩,并俞然、俞儒皆因雨势太大而赶了过来,这般几人遂一同去了。 却说,等俞大户来至步师爷家中,就看步姓几个族氏成员,正于西厢房,凑在一处商量着甚么,见他进来,忙起身打过招呼,让其落座。 便听步傑问道:“可是也觉着这雨下的不妙?” 俞良点头道:“确实如此,若再这般下去,恐怕引发山洪也未可知。” 步南听过,不由叹道:“可惜了这一季的小麦算是白种了,如此大雨下过,怕是甚么也剩不下了。再算上地里仍有庄稼未收完,只恐又是一个灾年。”说完便浓眉深锁,本是一条精壮汉子,却倒显得恁般无力。 俞良宽慰道:“天灾人祸的,咱们谁都躲避不了,只能想开着些了,” 遂又思忖着道:“倘若不成,今年也只能减免租子了,这日子总得过下去。” 步傑颔首道:“俞良哥宅心仁厚,那些佃户定会感激的,如若果真遭灾,我也自当效仿。” 步南几人闻后,皆是敬佩不已,心中对俞大户和步师爷,少不得又尊重了几分。这时,如铁塔般的黑脸大汉步元,粗声道:“大户,有甚么好法子么,咱们且不说庄稼怎样,若是闹出人命可不是玩的。” 而一惯打算长远的步晨,此时也已没了主意,就急忙随着说道:“是啊大户,这般大的雨,咱们可从未见过,快想个对策吧。” 俞良无奈道:“这雨下得突然,再做甚么准备,恐怕也来不及了,只能让人轮番值夜,若是危急,敲锣示险。” 步傑寻思一下,便道:“还有居于乌、夜两河边上的住户,今夜皆不能留在家中,以妨不测。” 俞良遂道:“应是如此,对了,弟妹和静安呢,让她们娘俩去那边做个伴吧,这一夜怕是不会消停了。” 步傑就道:“原本也是这般打算的,待咱们各自分工后,便送她们过去。” 又听俞良叮嘱道:“还有孤僧瞎,可千万提醒着我点,别把他落下了。” 几人正商忖着,便看俞四等人走了进来,待打过招呼,俞良忙道:“你们来的正好,咱们快来分工一下。” 步傑遂道:“俞良哥,你尽管吩咐就是。” 俞良笑道:“好像你是保长吧。” 步傑乐道:“咱这保长,哪里比得你这大户。” 惹得诸人一阵好笑,也没之前那般压抑了。如此,便见俞良凝重道:“那好,咱们先从值夜开始吧,” 说着,就将俞大哲拉过,又嘱咐着道:“大哲,你年轻力壮,且精力十分,今晚值夜便先打头阵吧,切记,定要注意安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