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只怕此次议会,跟朝廷推行新政有关,彦江你也提前有所准备,带着自谦他们把学堂重新布置一番。想必俞知州回来,定是为咱们鹰嘴崖的孩子,外出求学之事。” 胡彦江疑问道:“可是听说过甚么了?” 步傑笑道:“我也是前不久,去牟乳县衙拜访旧同僚,听他提过一耳。像是□□推行新政后,省府要在多地设立大学堂,指不定女子外出求学,都是有可能的。” 胡彦江讶异道:“还有这等好事,自古以来,皆言女子无才便是德,要我看不过是歪理邪说。一个连读书,都讲男尊女卑的民族,又谈何兴旺发展,想不到,咱迂腐的天国上朝,也有了开窍的一日。” 步师爷闻过,连连点头、以表赞成。却是俞良疑惑道:“这般岂不是说,女儿家也可奔取功名了?” 步傑笑道:“也没那般玄乎,不过学些西洋国的玩意儿,女子可同等接受教育罢了。” 这时,静安却嘟着嘴儿道:“俞伯伯,您就如此看不起咱们女孩子么?” 俞良一愣,遂笑道:“哪里会看不起,不然咱们鹰嘴崖的女娃子,也不会进那私塾了。俞伯伯倒巴不得我家静安,中个女状元回来才好呢。” 静安得意笑道:“这还差不多。” 林氏便点了其额头一下,嗔道:“瞧把你能的。” 反倒郝氏忙搂过她,宠道:“咱家静安才女一个,品貌双全,自是状元之选。” 而见爹娘这般宠溺静安,自谦心中少不得欢喜一回,毕竟日后终将成为一家人的。却是英子看在眼中,不禁一阵低落,竟有种如同外人之感。 涂七娘见后,惟怕其又胡自寻思,就忙拉过她的纤手,柔和的抚摸着。如此倒令英子脸上一红,遂抿嘴浅笑,暗暗啐了一口,自己何曾少过半点呵护。 便这般,又是一番吃喝过后,见时辰已差不多了,宴席方才作罢。待几个女眷收拾完毕,俞大户忙重沏了茶水,欲再说上会儿话。 怎奈,俞四同胡彦江皆是醉意不浅,直摇头称不便,就欲离开。俞大户无法,忙让自谦将他送往外院,并嘱咐照看一下,而静安见后,也陪着去了。 又看胡彦江下炕踉踉跄跄,俞大户自也不放心,还未开口,便听涂七娘道:“我送他回去吧。” 俞良担心道:“让英子同你一起吧,这人喝醉了,体量比不得平常。” 步傑也醉眼朦胧的笑道:“那是,咱送过孤僧瞎几回,确实累的够呛。” 郝氏和林氏就也劝着,称黑灯瞎火的,还是有个伴儿为好,涂七娘只得点头答应,遂和英子搀扶着胡彦江而去。谁知来至宅门外,却听其道:“英子,七姨娘自己可以的,你回屋睡吧。” 英子犹豫着道:“七姨娘,你一人能行么,还是我帮着您吧,不碍事的。” 涂七娘笑道:“你们胡先生又不是醉的不省人事,且放心是了。”说着,便搀着胡彦江去了。 见两人离开,英子只得返回,却是经过南倒房时,听见自谦和静安的说笑声,虽也有心进去,但再一寻思,倒何必引得尴尬呢,遂暗叹了口气,就自行往东耳房歇息着了。 却说,涂七娘搀扶着胡彦江,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送到了空清庵的住处。等扶他于床上躺下,忙去掌了灯,又拿来手巾湿了水,为其净了面,这才气喘吁吁地坐在床边,欲要歇上一歇。 待怔怔看着,似睡非睡的胡彦江一会儿,正要起身离去,不想却被他一把抓住,竟一个不稳倒在了一处,且被紧紧搂住,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