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往炕边一坐,虽自知理亏,但仍装作不以为意,口里笑道:“又不是去别人家中,来我小叔这里,倒敲的劳什子门。” 俞清嫣瞪着他道:“若咱们说的悄悄话儿,被你听了去,那还了得?” 自谦满不在乎的笑道:“不过几句女儿心事而已,有何可听的,” 遂又打趣道:“若说妱蕊,倒还罢了,哪里像你,孤家寡人的,能有甚么悄密话儿。” 俞清嫣登时没好气道:“我怎的了,好赖一个人,又碍了你甚么干系。” 自谦仍戏谑道:“却是碍着小叔、小婶了,谁知会不会养个老姑婆。” 俞清嫣脸儿都气青了,便指着他恨道:“你,你,我算知道了,正东他们几个就是被你带坏的。” 自谦好笑道:“带坏也是有人疼的,不似你这般,人在深闺惹幽怨。” 俞清嫣翻了个白眼,虽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拿他无法,竟秀目中蓄满了泪水。而俞妱蕊自是晓得自谦在暗指甚么,也不禁羞红了脸面,惟低头默自做着针线。 却是英子笑着埋怨道:“好了,自谦哥哥,你就别逗弄清嫣了。” 自谦嘿嘿一乐,又瞅着俞清嫣那模样,似是真的恼了,便笑道:“好妹妹,咱是说着玩的,怎还当真了呢?” 俞清嫣恼道:“谁是你的好妹妹。”说着那泪儿就下来了。 自谦心知坏了,这玩笑开大了,忙又赔笑道:“好妹妹,自然是你了,” 说着又故作困惑道:“难不成,你是小叔、小婶半路捡来的,不是儿时那个,跟在咱身后的小鼻涕妹妹了?” 俞清嫣顿然破泣为笑,啐道:“你才小鼻涕妹妹呢,尽会欺侮我,懒得理你。” 自谦深知她的性子,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儿家,一时生气转眼便消,但也不好再多去打趣,故也只随着呵呵笑了起来。 又见俞妱蕊,仍是一副安静羞怯的模样,就问道:“妱蕊,听正东说,你这几日不是同婉霞、艳霓在一起做针线么,今个怎的没往那边去?” 俞妱蕊依然未语脸先红,便道:“婉霞的哥哥、嫂嫂回来了,艳霓随她娘到大姐家中省亲去了。” 自谦惊喜道:“正强大哥回来了?” 俞妱蕊抿着嘴道:“是的。” 自谦感慨道:“打从他成婚后,再未见过了,还真是想念的紧。” 俞妱蕊含笑道:“婉霞说,都有儿子了呢。” 自谦恍然笑道:“我说近年来再未回村,原来是有孩子了,路上哪里会方便,” 遂又感怀道:“记得儿时那会儿,成天个随着他山上捉鸟,河中摸鱼的,这日子过的可是真快。” 俞清嫣遂问道:“正强大哥在烟祁县衙当差,都是步师爷的功劳吧?” 自谦点头笑道:“咱们步师爷最讲义气,何况都是步氏一族,这点人情还是有的。再且,步元叔老实人有好报,正强大哥又人品、学识皆无挑剔,也辱没不了那番心意,待明个定要去见上一面。” 这时,英子扬了扬玉颈,拍着香肩笑道:“绣了一个后午,可是累死俺了。” 自谦随手拿过她绣的丝帕,见是一对鸳鸯,就笑道:“好一幅鸳鸯交颈图。” 英子不由羞臊,忙抢夺过来,娇嗔道:“自谦哥哥,你怎这般无赖,甚么鸳鸯交颈,分明是一对寒鸦戏水。”说着那俏脸儿红的煞是可爱。 自谦忙笑道:“是是,是鸭子,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