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能被它的同类见到?” 自谦叹道:“因为看到那般惨状的牛,仿佛预见了自己的命运,也会泪流不停,且发起疯来。” 静安遂沉默不语,怔怔望着老黄牛,良久方幽声道:“听你如此一说,倒让我想起老牛湾的传说。想必那个放牛郎,也定是与他所牧之牛感情深厚吧,不然死后又怎会化身石牛呢。” 自谦不禁苦涩道:“朝夕相对,感情岂能不深厚,与牛来说,那放牛郎如亲人无二。况且牛泪通灵,若亲人已去,又怎会好活,不过当中有何种回肠之事,咱们哪里晓得?” 这时,却见静安猛地起身,指着那老黄牛惊声道:“快看,它,它流泪了。” 自谦一愣,随即转头看去,果然,那趴于身旁的老黄牛,已是一湾泪眼。便暗自感叹道:“确实是灵性物种,听得这番言语,就能伤心落泪。” 遂抚摸着老黄牛的脸,笑着宽慰道:“咱们只是说说而已,却又何必当真,你于咱家任劳任怨的,如何能让你有那等结局。” 静安也忙走至跟前,蹲下身子柔声道:“且把心放在肚子里,你也是咱们的亲人不是。若果真有那时,只要有我在,定会向俞伯伯求情的,让你安然老去。” 只见那老黄牛看着两人,眼睛竟“扑哧”地眨了几下,而本已含着的一湾泪水,便倏地流了出来。遂又“哞”地一声,像是在回答静安,又似是在应话自谦。 见此,两人相视一眼、皆是好笑。于是一牛一女一郎,天地之间、夕阳之下、水洼之畔、草地之上,互相依偎一处,远远望去,自又是一副美妙画卷,令人难以言表。 就这般,自谦和静安待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眼瞅着夕阳再落下几分,便起身牵着老黄牛去了。回到田地间,俞大户同俞四等人已收拾完毕,正候着他们。 而待静安瞥眼瞧见,旁边放着两只肥大的野兔,就顿然欢喜道:“俞四伯,竟真的勒到了,这么说,咱们晚上有兔子肉可以吃了?” 俞四套着牛车笑道:“不但有野兔肉吃,如今你们大了,也可以喝上几杯的。” 静安吐舌道:“还是算了吧,那玩意儿闻着便头晕。” 俞良就打趣道:“听说你们重开诗词社时,你爹还贡献了一坛酒出来,配着那炸熟的蚂蚱、豆虫,吃喝的不亦乐乎,今日倒怎的谦让了?” 静安苦着脸儿道:“俞伯伯,你是不知,正是那几杯酒,害得咱这头连是晕了几日,且难受着呢。” 此言一出,不仅俞大户闻后哈哈大笑,就连那几个短工也随着乐了起来。只听俞四笑道:“该是虎父无犬女才对,这点可不随你爹。” 静安好笑道:“那算甚么本事,咱一个女儿家的,可不想变成酒鬼,惹人厌呢。” 俞四遂调侃道:“你爹嗜酒,也不见你娘厌烦他。” 静安故作叹道:“俞四伯,您是不知,俺娘怎的不烦,只是没法子而已。几回都将那酒偷偷藏起,可我爹爹闻着味儿也能寻去,真是奇了怪。” 说的诸人又是一番好笑,便是一旁的自谦,也忍俊不住。而后听得俞良叮嘱道:“回去别忘了,让你爹娘晚上过来吃兔肉,正好陪你俞四伯喝上一杯。” 俞四登时喜道:“这敢情好,每回同步师爷吃酒,俺才能饮地痛快。” 俞良笑道:“咱那兄弟,不但好饮,且豪兴十足,确是个性情中人。” 静安摇头笑道:“俞伯伯,您可别夸他了,要让我爹听见,定会这般,” 遂就学起步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