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马屁精,” 遂又对林氏笑道:“娘,也只有您才信这等鬼话,他整日间的四处胡闹,哪里有心思想着您呢。” 但看此般年龄的静安,螓首峨眉、艳若桃李,明眸巧笑、玉立亭亭,动时如水、静感如月,声似莺啼、姿如飞燕。有后人留词,将其批曰: 昔有佳人,如是闻。淡字交友,媚字奉亲。 静如一弯新月,垂眸娇羞可亲,怎知是春华灼身。 安施粉黛助红颜,本风骨,凝泪涤俗尘。 品如菊,兰为心。 天生自成百媚生,休说是,秋波暗送,凤目钩情。 夜读诗书听细雨,闲时觅愁到五更,轻叹息知音难寻。 三万弱水润其俪,清如莲,借得梅为魂。 雪为肌,玉是神。 林氏嗔了她一眼,笑道:“你这丫头,怎跟自谦说话呢?” 静安嘟嘴道:“本来就是,倒像他是您儿子似的。” 林氏好笑道:“还真说对了,这便是我儿子,怎的,可是吃醋了?” 静安笑道:“好,他是您儿子,我是捡来的总成了吧,”话音乍落,见母亲瞪了自己一眼,顿觉言语有失,遂吐了下香舌,不再多去言语。 而自谦却是不觉,笑道:“婶娘,咱打小被她欺侮着,早就习惯了,没事。” 静安娇嗔道:“小蛮牛,谁打小欺侮你了,没皮没脸的,只会胡言瞎讲?” 这时,步师爷闻得动静,便打里屋出来,仍是一副气度不凡的样子。只是长期饮酒,脸色有些蜡黄,见自谦提着东西,不由心中一乐。 遂调侃道:“小蛮牛,你和咱家静安这还没怎着呢,这就要学着人送礼了,告诉你,那礼轻了可不成。” 一句话,令静安羞的玉颜绯红,直至耳根,便翻了个白眼,娇声道:“爹,您老又不正经。” 而林氏也于一旁嗔怪道:“偏是你又胡说,倒哪里有个做爹的样子?” 自谦讪讪一笑,忙凑上前去,举起手里的东西,说道:“步师爷,您老看这是甚么?” 步傑一瞧,顿然喜道:“哪里来的,这可是好东西。” 自谦讨好道:“咱知道您老正等佳肴下酒作诗呢,这不便给您送过来了么。” 步傑笑道:“行啊,小蛮牛,难得你有这份孝心。”说着就欲接过蚂蚱和豆虫。 谁知自谦手一缩,笑道:“不过,咱有个条件。” 步傑故作气道:“小子,便知你没安好心,又打甚么歪主意。说吧,何事?” 自谦笑道:“您老这回可冤枉俺了,东西给您不假,但炸好了,咱却要分上一大半,如何?”遂就将来前之事,略是说了一遍。 步傑笑道:“我当多大的事,便是都给你们又能怎样。” 自谦眯眼笑道:“真的?” 只见步傑弹了他一个脑门儿,瞪眼道:“你小子客套话也不会听,书都白念了,还不让你婶娘给炸了去。” 看着爷俩这般互相打趣,林氏也感到好笑,而后就将蚂蚱和豆虫接了过去。却是静安一瞧,顿时惊道:“这如何吃法,怪吓人的。” 林氏笑道:“这东西可是一年比一年少见了,你只是不记得了而已,小时候可没少吃过的。有一回还因为争抢,同自谦吵起来了呢。” 静安吐舌道:“实不敢想象,我竟吃过这等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