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涂七娘不时添着酒菜,继续吃喝,一顿饭直用了个把时辰,这才作罢。 待饭毕,又喝过一会儿茶水,迟忠等人便不顾挽留,硬要离去。俞老太无法,惟有让儿子喊来俞四,将那地瓜、玉米、土豆、白菜等物,及诸多肉类装满马车,又叫郝氏和涂七娘收拾出些新旧衣物,再添上点钱财,一并送回迟心湾。 见得这般,迟忠、江远如何不感激在怀,就忙一番相谢。而那迟兰丫,更是动容的抽泣不止,直惹得俞老太,也不由心酸。 暗自叹道:“这娘家边的人,是见一面少一面了,往后还不知有没有下回。”于是,眼泪也就止不住了,被郝氏和涂七娘好不容易才劝住。 而自谦,因家有远客,在征得了俞大户同意,后午也未去学堂。此时见江虎子、英子要走,顿时便急了起来,扯着俞老太的衣袖,直个哀求道:“奶奶,咱们把虎子哥和英妹妹留下吧。” 那江远、迟兰丫两口子,皆是要脸之人,见一双儿女也是一脸不舍,眼巴巴的瞅着俞老太,岂能由着他们这般,就忙上前将其拽过一旁。 只见江远歉意道:“姑母,您别介意,俩孩子不懂事。” 俞老太笑道:“无妨,小孩子贪恋玩伴,也属正常。” 这时,却见郝氏上前拉着英子的手,神带不忍、目露难舍,又打怀中掏出几块银钱,塞于她的手中,柔声道:“快过年了,只当舅娘给你的压岁钱,回去让你娘扯点布料,给做件新衣穿。” 而俞老太、俞大户母子俩,于一旁看在眼中,猜她怕又是想起了夭折的女儿,只瞧其平时对静安的态度,便知是有多疼惜女儿家了,心中也随之难受起来。 倒是涂七娘思量一回,就对俞大户道:“哥,不然咱们便把英子留下吧,一来给兰丫姐减了负担,二则自谦也能有个伴儿不是?” 俞大户一愣,虽一时不知如何搭话,心里却不禁在考虑是否可行。谁知俞老太、郝氏婆媳俩听后,顿时心中一动,竟不约而同的,皆期冀看向江远夫妇。 但看迟兰丫寻思一番后,又复杂的看了丈夫一眼,就毅然拉过英子,让她跪在俞老太几人面前,并含泪道:“姑母、兄嫂,眼下咱们实是难以度日,如若不嫌,便让这孩子留下做个丫鬟,供身前使唤吧。” 江远闻后,是心如刀绞,但也明白自家的光景,惟有狠心不语,当做默许。看得这般,郝氏一阵心疼,忙将英子拉起,搂在怀中呵护着。 只听俞老太念了声“阿弥陀佛”,责怪道:“你这丫头,咱们皆为迟氏族人,倒说的哪门子胡话。甚么丫鬟,恁的难听,你俩若是放心,老婆子自当亲孙女看待,等往后日子好过了,再来接回就是。” 郝氏也忙宽解道:“妹子,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咱们喜欢英子还来不及呢,又怎会亏待了。” 此时,迟忠于一旁看在眼中,虽多少有些羡慕,却仍不忘帮着安慰道:“兰丫妹子,你就放心吧,有堂姑母在呢,定会善待英子的。” 迟兰丫笑中带泪,连连点头道:“俺放心,俺放心。”遂又拉过英子,反复叮嘱了一回,无非是让其听话,多干点家务活儿,这才完事。 而俞大户本是心善之人,哪里见得这等场面,当下也是一酸,便对江远道:“江兄弟,英子始终是你们的孩子,任谁也抢不去。 你和兰丫妹子若是想了,日后只管来看就是,也可随时接走。况且有了这层关系,往后自当多加走动,再等英子长大了,咱们一同打发她出嫁。” 江远眼眶顿红,忙鞠躬谢道:“兄长,俺明白,只是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