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俞大哥足可。” 胡彦江忙道:“那还是叫俞东家吧,您也喊我彦江就成。” 俞大户无奈一笑,只得由着去了,且同他交谈着之余,边又煮起茶来。须臾之间,屋内已是香气馥郁、沁人心脾,闻之,竟忍不住陶醉其中。 看那滚着的茶汤,活绿碧水、和敬清寂,胡彦江赞道:“这便是鹰嘴崖的‘步俞清’吧,果然不一般。” 俞良讶异道:“看来彦江也是懂茶之人,一眼就能认出咱们鹰嘴崖的‘步俞清’茶。” 胡彦江摇头笑道:“以极细的陶瓷杯子,配着甘甜的山泉水,煮这等上好的绿茶,哪里是咱能喝得着的,不过随朋友品过一回而已。” 俞良笑道:“在那牟乳县城,确有一我本家侄子开的茶楼,用的正是咱们鹰嘴崖的茶叶,老板名唤俞可恺,不知可曾听过?” 胡彦江恍然道:“自是听说过,一家名为 “盈翠苑”的店面,生意极为红火,不想竟是俞东家的子侄所开。” 俞良笑道:“以后若有机会去了那里,便是自家人了,有事只管言语。” 胡彦江客套道:“如此先谢过俞东家了。” 俞良含笑点首,煮着茶汤说道:“虽然品茶为心,是饮天地万物、四季岁月,但即使喝出人生百态,最终仍不过是生津止渴之物而已,甚么上好劣等的,皆乃人的意念作怪,” 说着,就将煮好的茶水,给他斟上一盏,又道:“来,尝尝如何?” 胡彦江端起品了一口,陶醉道:“果然是好茶,甘醇鲜爽、浓郁醇厚,入得口中,余香萦绕。” 俞良便笑道:“这‘步俞清’茶,和着咱们了源寺前的古井水,才最是搭配,交汇一处、相得益彰,煮出的茶来,更清白可爱、风韵独特。” 胡彦江闻后不禁称奇,又听得俞良问道:“刚听七娘提过一句,说你是臣远庄人氏?” 胡彦江点头道:“是的。” 俞良又问道:“内庄还是外庄?” 胡彦江回道:“内庄,家兄想必俞东家认识。” 俞良疑道:“哦,令兄是?” 胡彦江笑道:“家兄胡彦庭。” 俞良听后,顿然欢喜道:“原来你是胡家二郎,这般一说,倒不是外人,我与彦庭确实相熟已久,早年间,他来此揽营生时,与我相谈甚欢,极是投缘。” 胡彦江笑道:“那会儿彦江虽说还小,却也听家兄提过,这不来前还让我代为问候呢。” 俞良感慨道:“彦庭乃老实厚道之人,虽你我两村相隔不远,可惜再未碰上,谁想竟一晃恁多年头了,不知令兄可是安好? 胡彦江忙谢道:“家兄还好,让俞东家记挂了。” 俞良点首一笑,而后叹道:“想的你们祖上也是书香门第,只可惜后来家道中落。” 胡彦江淡然道:“人世之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俞良赞同道:“这倒也是,尽人事听天命,不过活着罢了,”遂又笑问道:“不知二郎可曾成家?” 胡彦江难为情道:“无业可立,哪有家可成。” 俞良便劝道:“立业成家并不矛盾,你年龄已然不小,当莫让彦庭过分操心才是,他将拉扯你长大,又供着读书,实属不易。” 胡彦江闻后,知他是肺腑之言,不由为之所动,遂也勾起过往旧事,就叹声道:“彦江惭愧,辜负了兄嫂恩情,以致今日一事无成,实在可恨。”说完,脸色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