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飘来的,不止是坞塘的夜景,还有许川潮身上干净的肥皂味,淡淡的,很踏实。 陶桑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许川潮身上,凌乱稍硬的黑发,后颈淡青色的血管,宽厚的后背。 两人一路无话。 月色青溶溶,四周静谧,他们穿过坞塘的老槐树,越过石板桥。 吱嘎一声,许川潮刹车,侧了侧头:“下车。” “啊。”陶桑看了看四周:“还没到家呢。” “这车借别人的。”许川潮顿了顿:“要还回去。” 陶桑:“你不回宵夜摊了啊?” 许川潮:“不去了。” 哦,原来是顺路送她回来。陶桑下了车,四处瞄了瞄,道路偏黑,寂静到只剩树叶晃动的声响。 坞塘不大不小,陶桑看不出这是哪里,心里有些发毛,不敢待在外面,干脆跟着许川潮进了院子。 许川潮出声提醒:“这里有狗。” 话音刚落,一条黑色的身影窜出来。 陶桑被吓到,发出一声尖叫,下意识躲在许川潮身后,抓住许川潮的衣服。 黑狗低声狂吠——汪汪汪嗷呜。 许川潮低头看着陶桑抓住他衣服。 陶桑眉头跳了跳,默默松开手指。 他不说话。 她不吭声。 狗还在吠。 李婶听到狗吠声出来,呵斥了两声黑狗。 许川潮:“李婶,我来还车了,停在哪里?” “今天那么早回来?”李婶指了指:“放那里。” 李婶往许川潮身后看了看:“哟,这是谁啊?你女朋友吗?” 陶桑跳出来,学着许川潮喊人:“李婶。” 李婶仔细瞅了瞅:“啊!雅茜的女儿,好久不见你回坞塘了。怎么回来了?” 陶桑:“读书。” 李婶:“高中啊?” 陶桑:“高三。” “那你跟嘉嘉同一年级了。”李婶问:“你跟川潮谈在拍拖啊?” 陶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们就一起出去吃个宵夜。” 李婶笑着调侃她:“你小时候还说嫁给川潮。” 闻言,陶桑尴尬死,特别是另一个当事人许川潮还在场。 不怪大家都记得这事,实在印象深刻。 小时候,陶桑死死抱着许川潮,怎么说都不放开,别人一拉,陶桑就嚎啕大哭,像生死离别。 陶桑看了眼许川潮,发现他面色如常,才稍稍放心。 “李婶,我们先走了!” “好,有空来玩啊。”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陶桑不认识路,只能跟在许川潮后面。 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陶桑心跳到嗓子眼:“这是哪里?” 许川潮已经走进去,灯光将他的身影割成黑白两色,他嗓音略平:“抄近道。” 陶桑硬着头皮跟上去,这次她跟紧了点,出了巷子,恢复光亮,她又连忙离许川潮远了点。 陶桑的举动太过明显,许川潮停下脚步,瞥了她一眼:“怕我?” 陶桑不懂许川潮为什么那么问,脑袋卡壳了一下:“没有啊。” 许川潮平时语气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