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务多,忙!” 她呵呵一笑,涂月溪又追问:“忙些什么?怎么忽然去了时幻师府?” 兰姨坐定了,闷着声愁苦了半天,说道:“我的姑奶奶,你是不知道,自打盛月宴回来,他就心事重重的,一出去整天不见人影,回来就跟金叔关起门在书房里商量事,我看他茶饭不思人都消瘦了,着实有些担心,他也不跟我们说,你俩无话不说,怎么连你也不知道为的啥事儿?” 涂月溪听了也觉得有些奇怪,嘴上却说:“他能出什么事,若是公事,咱们妇人家也不懂,不用担心。” 兰姨嗯了一声,似又想起了什么,摇着头自言自语般说:“我估摸着,大概是外面出了乱子,要派他去七国了吧?” “这话怎么说?”涂月溪不由得紧张起来。 “雷啸从南烛回来了,神秘兮兮的,我看他今儿早上收拾行头呢,问他,他就说出个远门,”兰姨顿了顿,抬眼瞥一眼她,抿抿嘴说,“你跟他还算熟络,他就在府里,要不你去探探他口风?我就怕我家萧主子也要去,别的咱不敢多问,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这要是出了离国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我起码好给他准备准备不是?” 涂月溪想起来了,约莫着雷啸是跟形幻师府里的那个尹志一同回来复命的,又想到萧遥曾跟她提过一嘴遗子的事,顿时心里也忐忑不安起来,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雷啸同其他修徒住在岛东边的一处院落。涂月溪过去的时候,赶上大家伙儿练功静修的时候儿,一路走过去,清清静静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找到雷啸的住处,进了院也没个人,她觉得自个儿单独来的,这氛围不太方便,想了想兴许他不在,还是先走吧,刚转身,忽听得屋那边隐隐地有吵嚷声。她踟蹰着,不知他来了什么客人,心想不该去打搅却又心生出几分好奇,便站着听了几句,却原来是付露娘在。两人似乎正在为雷啸只顾公事不顾她和她肚中孩子闹得有些不愉快。 只听付露娘哭嚷着说:“你根本就是不想管我,不然司上青的大徒弟回来了,你怎么就不能打声招呼让他用易形术帮我藏住身子?我不知跟你提了多少遍!现在可好,他人今晚便走,让我怎么办!” 雷啸火气更大,吼住她说:“你个妇人家懂个屁!司上青那伙人没一个好东西!我才不去求他!你好好装病跟家呆着!” 果然来的不是时候,涂月溪这就抬腿要走,忽然又听里面付露娘扯着嗓子说:“你不去,我自己去,现在就去!” 吱嘎一声,门开了一半,涂月溪身轻脚重,吓得赶紧躲到廊柱后面,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快速瞄一眼,见他两人在那撕扯着,再瞅一眼,付露娘横躺在雷啸肩头踢着脚。哐啷一声门又关起来了。涂月溪倒吸一口气,心虚地迈不出步子。 里面雷啸的语气软下来,“你怎么就不听劝呢?你不知道他们对月溪使的手段?跟这种人最好没啥瓜葛。” 谁?这是在说我?涂月溪心里发毛,顿时竖起了耳朵。 付露娘说:“我跟他们又没什么过节,眼下最要紧的是藏住我身子,你不肯欠这个人情,大不了我拿出大半家当。” “你敢!你帮涂月溪夺了头魁了!现在谁不知道!你还是躲远点儿吧!”雷啸低吼。 “那又怎样?还没完没了了!” “可不就是没完没了了,实话告诉你!司上青杀了她父亲,照我看,等他回来,知道她翻了身,在伶乐府站住了脚,不会善罢甘休!” 涂月溪整个人惊呆了。 付露娘还在那儿任性,“你少来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