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并不是身为太灵司的孟义慈的主意,他同萧遥一样也很吃惊,但他不晓得她的意图,因而看到的更多的是她身上的另一种光彩。他对她存着私心,但绝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刻意替她说话。是熹王钦点的她做了今夜的花魁,封赏了她百花冠、月华佩。 隔着轻如水雾的帷幔望过去,韶太后隐隐地觉得这歌舞妓有几分眼熟,听她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才想起是谁,心中便有些忌讳,但碍于儿子的金口玉言不好驳斥,便想随便打发了她便是。 熹王却神采奕奕,言说:“汝之歌喉动听如凤鸣,舞姿亦令本王忆起凤鸟出世之时,非同凡响,非同凡响!” 此言一出,各族要人皆惊诧万分,尤其韶太后与义王竟心有灵犀般地互看了一眼。凤鸟出世是义王和尚在襁褓之中的熹王以皇族之血召唤而来,虽说他在灵雀山见证了这一幕,但那时他毕竟小,如何会记得? 韶太后不禁好奇问他。孰料熹王不仅记得,还说得栩栩如生,说是那日残阳如血,凤鸟冲破了半座山踩着落日一跃而起,行之所至复原之气盖过了杀气腾腾,鸣声更是响彻云霄。 在场的人听了无不兴叹,韶太后更是激动万分,不忘借机替她儿子多夸了几句,说这都是吾儿与凤鸟心意相通,灵性所至,有这样的王护佑离国,护佑泉眼,实乃是黎民之福。几个灵使甚而龙忘机和空尘都跟着迎合了几句,独独义王和萧遥没有放声。 熹王并没有在意,仍是一副淳厚模样,问跪在下面的涂月溪要何赏赐。涂月溪鼓足勇气说不求金银财宝,但求熹王赏三个愿。熹王一时高兴便一口应允了,随即意识到该问问他王叔和母后的意思,便笑笑说:“此女有此等能耐,允她三个愿作赏也不为过,不知王叔和母后意下如何?” 韶太后略有迟疑,心想前一次胜出的花魁去北宫献艺他赐了三愿,那是她沾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光,她和太灵司顺势而为才破例应允,可这孩子怎么还是如此轻率,一高兴又爽口答应,只恐怕太灵司会有异议在众人面前驳了他王上的面子,正愁该怎么应付,却听义王一句但听熹王圣意,竟出乎意料地同意了。韶太后心有狐疑,也点了头。 这前两个愿,一个涂月溪想将葬在白姬山中她父亲的坟迁回老家与她母亲合葬,一个她想要下次也能随使出行七国到外面看看,熹王都痛快地应允。到了这第三件,她犹疑片刻,说想要两颗灵丸。 左右的人听了霎时静了下来,先是心幻师古清浅现出不满之意,说:“这灵丸五大玄术师也只能拥有两颗以备不时之需,你一个小小的舞娘要灵丸意欲何为?” 熹王听她如此说,这便有些犯难,即便是头魁,无缘无由地赐她两颗终归有些说不过去,便侧身向他母后求援。韶太后也模棱两可。 这时萧遥站了起来,冲着古清浅说道:“灵丸嘛,在离族并不是什么稀奇的宝贝,在你我这等玄术师手中,也只是暂时提升个灵力,她一个平民百姓,灵丸的意义自有不同,更可况你别忘了,它虽不能起死回生,却能在人疾病缠身之时平复痛楚,你轻易便可拥有的,别人终其一生都未必得得到,两颗而已,如今太平盛世,她一个歌舞妓难不成还能翻了天?我看古玄主过于大惊小怪了。” 古清浅待要驳他几句,义王喊住她:“好了,你们都不要争了。”他怕涂月溪认出他声音来,未再多语,虽不知她要这两颗灵丸作何所用,仍转而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小声对熹王说:“吾王既然开了口,不给总显得咱们小气,移幻师说的有理,不如就给了她便是。” 于是乎,涂月溪如愿以偿,她自己也倒吸一口凉气,得亏有萧遥替她说话,不然因心虚而紧张,她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