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向冷音听她说的有理,却不甘心,“别人给,咱不给,终归是吃亏,容我去想想办法。” 涂月溪却放宽了心,说道:“我看倒也不愁,我师父说,五大主舞是文灵司请示少灵司亲选,外面的人是左右不了的,他们有本事花钱讨好的,顶多也就是让上头的往上面传几句好话,中不中用,哪个知道。” “你师父?你是说付露娘?” 涂月溪点点头,向冷音思忖片刻,说:“既是两届的花魁说的话,那自然有可信之处。只是,若有人从中作梗,把你的画像撤下来呢?” 涂月溪呵呵呵掩起嘴笑她,“你啊,不愧是我机智的冷音妹妹,这个呢?你也不必担心了,已有高人相助。” “什么高人?萧遥不是说这事儿他不帮你吗?”向冷音推了推她,“你快说,你还有什么秘密?” 涂月溪哎呦了一声,止住笑,说:“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高人,是那个易画师,他是宫廷御画师,他给我画的画像没人敢私扣下来,必然会送到文灵司手中的。” 又是那个画师,向冷音第一反应不喜反忧,她老早就在打听他的底细,却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先跟她说了,踟蹰半天,问:“月溪,这个画师是不是喜欢你?” 向冷音问得一本正经,涂月溪却害羞得支支吾吾起来,“哪有的事,他文人雅士一个,看得上我的才情,还抬举了我呢。” 此话一出,向冷音听着就不顺耳,撇过脸去,半晌,决定跟她合盘托出,“这个画师,我打听过他,场面上的人都对他留些面子,我看不是个简单的御画师,他们还有人猜他是个离族人。” “离族人?”涂月溪觉得她神经紧张,反驳她,“不可能,他要是离族人,萧遥怎么不跟我说?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嘛!” 向冷音笑她幼稚,“那你去问萧遥好了,就怕他是个连萧遥也不敢惹的人。” “萧遥怕谁?哪个是他……”涂月溪嬉笑着,还想说哪个是他不敢惹的,忽然就被向冷音掰正了腰身,她生气地凝视着她,她心里发虚了,问,“你……你打听到他是谁了?” 向冷音却一下子松了手,说:“没有!我就是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一时想不起来,总之,小心为上,以后见了他,要细细观察。” 隔日,向冷音告了假,便悄悄去了移幻师府,萧遥不情不愿安顿好她,每日悉心教导指点迷津自不多提。 至中元节这日,早早地伶乐府鸡飞狗跳般,大官儿小官儿陆陆续续进进出出,门房杂役、婆子丫头叽叽喳喳忙里忙外,不知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说是离族亲自派人来。这一下管他红人懒人听风就是雨,有的梳了两三遍头,有的换了七八身衣裳。各院的房门开开合合,里面的人咋咋唬唬,皆喊着:姑娘们赶紧的,见了离族御灵使,咱都离头魁不远喽。 结果,恍了大半日光景,所有人空欢喜一场,离族连个人影儿也没见。有人说离族人这天都要去驭龙山祭祖,有人说今日不来明日就来了,总之家家户户焚香的焚香,祭祖的祭祖,伶乐府仍一切照常,只是那院内的莺歌燕舞怎么荡却也荡不出去了。离族人不来,师傅掌事一概管事儿的大部一哄而散,再加这天本就客人不多,伶乐府空有悠悠乐声入耳,却反让人觉得冷清。 涂月溪在前面待了些时候,无甚意思,趁人不注意就溜了出来,正紧着步子往自己屋里赶,却听后面有人叫她。她心虚地以为被人逮着,吓出一身冷汗,手一抖,从衣袖里滑出个小包袱,仓促间她扫一眼周围,未见有人,紧忙俯身去捡,又竖着耳朵看了看,还是无人,心里就纳了闷儿,天还没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