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喜欢的人。 付露娘不屑地笑笑,说:“你要明白,今年我虽不在盛月宴歌舞妓的名册之中,但谁都别想超越我往年的荣光,我说得够多了,你还是请回吧。” 涂月溪听出她话中意思,谢过了她的好意,虽心有不甘,却也算没白跑一趟,遂起身欲走。 付露娘叫住她,“我不能教你,倒看你是个明白人,那就再奉劝你一句,你靠玄术得来的这身好筋骨撑不了两年,我不管你出于何目的,替自己想个全身而退的法子吧,否则到最后苦的还是你自己!” 涂月溪愣在原地,她没想到她就这么摸几下就看出了她身上的破绽,足见她功夫不浅,一时哑口无言。 付露娘又说:“放心,如你我这般入此行当皆有不易,我不告诉别人。” 涂月溪回头看她,她又拾一把鱼食往池里投,说不上为什么,她看上去可怜,也信她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尖酸刻薄。“你有身孕了!”她还是把灵力感应到的说了出来,“大概半月有余。” 付露娘顿时僵住,涂月溪看不见她表情。半晌她回身笑笑,这一次很勉强,“我不信你的鬼话。” “我曾在气幻师门下,略懂无匿术,虽看不出别的疾病,但你身上的胎气,以我的灵力不会看错。我会调制下胎的药,如果……” “看来我小看你了,”付露娘打断她,“你以为这样我就愿意教你了?”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找别人也是一样。” “我不找别人,我要留下他。”她口气像是对涂月溪的判断深信不疑。 “你一定是疯了!”涂月溪猛地转身,“他们会把你送去红香院!” “红香院不是我的归宿,你不懂!”她脸上现出让人难以琢磨的喜悦,“你走吧,明天再来!” “明天?你什么意思?” “你来做我付露娘这辈子唯一的徒弟。”她行为乖张,像个被囚禁许久的人重见天日般将半个身子探在亭外,在夜空下扬起脸,同先前判若两人。 “为什么?你……怎么突然……?” “小姑娘,你问得太多了,”她歪过脸,一半红晕一半阴影,“我们彼此间没什么不同,我们太相像了,孤注一掷,你也懂吧?还有,没拿到头魁前,不要告诉别人,万一你输了,会丢我脸的。” 回去的路上,涂月溪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付露娘的孤注一掷是为了什么,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会是谁的呢?那个自她拢妆之夜后一直养着她的人?收她为徒就意味着她不再惧怕被人替代的威胁,前路未卜,也许她如愿以偿的那天会成为第二个付露娘,但她没有退路。 马车刚到伶乐府,门上就匆忙跑来一小厮,扶她下了车,说移幻师都在那儿等大半天了,李掌事急得团团转,就差让人去付露娘那儿把她拖回来了,涂月溪这才想起萧遥今天要来的。 从不敢贪杯的萧遥此时已喝得微醉,涂月溪推门进来都没注意到,等她走到他身边叫他一声,他才抬起头,见等的人来了,红扑扑的脸上粲然一笑。 涂月溪凑过去嗅了嗅,一身的酒气,现出嫌弃的表情,低声埋怨了几句。萧遥一脸无辜,说要见我的是你,把我晾一边儿的也是你,你要我怎样?他站起身,企图用身高的优势给自己争取点傲气,却觉得房子晃了晃,他撑住酒力站稳,高声喊:“我今晚留宿伶乐府,扶我!”他一把拉过涂月溪到他臂弯,“扶我回屋。”其他人见势各自退去。涂月溪嘴里嘟囔着喝成这个鬼样子,没跟他计较,一路你抱怨一句我抱怨一句,没几步至他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