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昨晚情急他也没细想,她当时又昏沉,没有多问,就怕说的是胡话。他看看义王,后日就要启程离开了,为了一个女人,他断不会答应淌这滩浑水;要想护她周全等来救兵,他又不忍扔下她不管。他一时答不上话来,真要做到为救她不顾一切谈何容易?大不了不回离国不做这个移幻师,一辈子被通缉他都不怕,可是他师父交代给他的事怎么办?木堇荣还找不找了?月溪呢?出这么大的事以后要见不上了怎么办?见上了怎么有脸解释?他越想越是左右为难,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最后停在门边,似是打定了主意般说了句:“不行,陆芙蓉……我不能交,这件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自会去想办法,绝不牵连离国。” “你有什么办法?”义王看出他手足无措反问他,他想到了木堇寒,要是他在,会听他劝吗?他心里有答案,可萧遥没有,沉吟半响,遂将外灵使了解到的北奎国实情言于他听,“这件事绝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尤其他们那个承幻师,老奸巨猾,北王能够顺利登基,只因他是个体弱多病之人,而北王却并不甘心做他的傀儡,一直秘密拉拢各方势力,二人面和心不和,北奎国早就暗藏杀机,这次他如此纵容北王,两人不谋而合,不惜铤而走险得罪北魅族,依我看,恐怕都是别有用心。那承幻师也许早知道了陆芙蓉身上的秘密,才会加以利用,而北王身陷魅术,青红皂白已然不分,即便我们出面,也只会适得其反,你明目张胆将她抢了去,他早晚会去找武灵司要人。为今之计,只有你亲自将她交出,找个理由替自己开脱,他们才不会继续追究,离国方能全身而退,否则……后日恐怕都要走不成了。”义王将袖子一甩,任萧遥自己去掂量。 萧遥听他说完,如梦初醒,好个利害!却是哑口无言,又扪心自问,倘若他早清楚这些阴谋算计,是不是真就袖手旁观?不,他做不到,他心中有愧,又能奈何,言说:“她有恩于我,我若见死不救,便成了不仁不义之徒,往后还怎有脸做什么移幻师……” “萧遥!”义王喝住他,抓起他肩膀,怒目而视,“陆芙蓉是他们争斗中一枚必死的棋子,你我谁都救不了她!像你我这样,身在其位,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你需明白,你要救所有人,却不能救一个人!”义王抓着他肩膀的手久久不放,最后没有了力气,一撒手,叹道:“你若违抗命令非要救她,那我只能让御灵使来拿你,卸了你的灵石,将你交与北王,你好好想想,你觉得你对得起你师父吗?” “太灵司,”萧遥心中一颤,决定一搏,躬身请命道,“还请再给我两日,我去将那个贞妃带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作陆芙蓉交给他们!倘若做不到,自去领罪。” 义王默不作声,深思熟虑了一番,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要他们安全出了北奎国,远离了是非之地,那随他们自己如何争权夺法,哪里还顾得上与外人剑拔弩张,遂言:“只两日,明日日落如没有结果,我也护不了你,移幻师的追缴令会在北王行动之前发出,你好自为之吧。” 义王走后,萧遥呆坐了许久。陆芙蓉隔着墙一字不落地都听到了心里。太灵司,离国的太灵司也来了,还识破了她的魅术。诡计?棋子?她回想着在紫贞宫内承幻师留给她的那把匕首,还有他说的那些骇人听闻、不着边际的话,阴谋诡计张牙舞爪的面孔渐渐有了轮廓。 “我阻止不了他,都是你魅术的错,你好好想想后果,我能帮你的,唯有留在你枕下的那把匕首。”这是承幻师丢下的最后一句话。他和北王不和的传闻,她听她父亲说起过,承幻师会为了满足北王的欲望而牺牲掉贞妃这个他培育多年留在他身边的眼线?这件事确实太蹊跷。他不知道她魅术的所有,他给她递刀,他要拿她当枪使,杀了北王,即便杀不死,那北王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