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找得到她? 他盯着火盆中的炭火,古清浅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一时间,根本没有心思做别的,只能在屋里等啊等,等日头再高一些,古清浅的准信儿一到,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再做一次好人,给萧遥送去醒酒丸,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到了半上午,古清浅那边还没动静,司上青派出去的小厮却急急地跑了回来,说萧遥起来后好人儿似的,往丽天阁去了。司上青一听,条件反射地一脚把他踹开,嘴里骂将起来,万一他发现涂月溪没在,也许会有所行动,顾不得那么多,他风似的就冲出了院门往丽天阁那赶去。 司上青扮做书生模样进了丽天阁,不好直接打听移幻师,刚好见一女文倌带着两个杂役去集市置办东西,待他们出门,便易形成那女文倌的模样,溜去后园找萧遥,可连他个人影都没有,正踟蹰着,忽见一杂役端着茶水走过,便叫住他,细声问:“移幻师的茶水送去了吗?” “小的不知,今日易画师也在,所以都是胡小四伺候。” 司上青心下一沉,惊得差点儿打回原形,他知道义王在这里的身份,他,居然也来了?他难以置信,一下子慌了。做杂役的小厮见他半天没再说什么,转身便要走,司上青赶忙叫住他,清了清嗓子,压着心里的怒火愁云嚷道:“你去,让胡小四再送些点心果子,就说是移幻师要的。”说完扬扬手不耐烦地让他走了。 胡小四不多会儿上了三楼的北画室,司上青悄悄跟在后面,这才找到了萧遥和义王。待胡小四走了,他看四周无人,便施了隐身术,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贴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桃子出城有一会儿了,你就先坐着,迎到她,它立马会告诉我,你再等等。”果然是义王的声音。 “我怕她出什么事儿。”萧遥说。 “用不着大惊小怪,她闭关前最后一次下山,许是还有些别的什么事耽搁了。”义王说完,静了片刻,站在门外的司上青这才舒了一口气,好歹涂月溪还被困着,只去个火狐精那也救不下她,正要退去,又听义王开口,“今早路过驿馆,听说你昨晚跟司上青他们喝多了。” 一听说他,司上青站住脚,那再多听几句。 “哦……呵呵……是多喝了那么几杯,”萧遥支支吾吾地回他。 “司上青是出了名的千杯不倒,你这个酒量,以后还是不要逞强的好。”义王话里带着埋怨的口气,司上青听着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几杯酒罢了,你看,现在也没什么。”萧遥说。 “你师父当年可以化水为酒,化酒为水,对你又不是什么难事。”义王说。 “喝个酒而已,何必动用水幻术,再说——” “酒多误事!”未等萧遥说完,义王打住他,屋里屋外刹时都屏声静气了。 半晌,司上青只听有脚步声靠近,他吓得一动不敢动,门吱地开了个缝隙,义王探头往外望了一眼,又关上门,他听着他走开的脚步声,大气不敢出。 “你还不知道,”义王压低了声音,“你的一石双灵,别的都好,就是酒沾多了容易醉得糊涂,偏偏自身又有解酒之力,睡上一觉全然无知,当年我发现你师父有这个毛病并不以为然,大战后知道了他的秘密,在内藏书阁翻阅古籍时找到因由,才告诉了他。” “怪不得我师父他滴酒不沾。”萧遥纳罕道,“不过,谁都有个酒醉酒醒的时候,依我看,无需杯弓蛇影。” “总之,你知道就好,酒醉后的空白,记不得不代表没发生。你以后当点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