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看我可有几分天赋?” 萧遥笑笑,点头道:“实话实说,以你这份天赋,早就该突破到更高级才对。” 雷啸尴尬一笑,说:“怪只怪从前的我有些不务正业,不过你看现在好了,我可不是要拍马屁,就凭师父你刚刚对金幻术的见解,那可是比我们这些金性灵石的人参悟得要深刻得多,有师父你指点迷津,我日后的突飞猛进自然是不愁的。”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雷啸见萧遥似有些心不在焉,便没继续缠着他,知趣地先走了。 事后,萧遥每每想起总觉得古怪,再加上多说的那几句——破绽也好见解也好,在他看来或是稀疏平常,但正如雷啸所说,这并不是平常一个不会金幻术的人可以拿捏得了的。他揣测一定是他师父木堇寒从前有研习过金幻术的缘故。于他而言,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实在受不了再在梦里昏天暗地地一遍遍过心法,于是便把这件事写信告诉了义王,想要从他那寻个解脱的办法。不想没出两天,义王居然一个人跑来了湖心岛。 他郑重其事地先是让萧遥支走了所有伺候的人,接着亲自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还让萧遥在房前屋后用移幻术施了各种的障眼法,这才踏实地坐下来喝了第一口茶,跟他道明了缘由。 萧遥大气不敢喘地听他说完了木堇寒一石双灵的由来和它异于常人之处,能够操控金、木、水、火、土五种物性,他刚激动得心花怒放,就被他提醒,说这一秘密曾受毒咒术所控,更让人憋屈的是他仍不能在不知情的人面前显露。他听完半是惊喜半是惶恐,隐隐觉得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心中默叹着要这样的一石双灵又有何用,既是一身金甲也是一身枷锁。 他这样想着,蓦地从木堇寒记忆的空白中一晃而过孟夏的声音,“你不能对外人提起,不可在人前显露,这是咱俩的秘密,连你爹也不能说!”他记起的木堇寒的过去在这一刻因这个秘密的填补而变得立体了起来。原来许久以来,在别的玄术师眼中他其实是这样一个不同的存在,而这样一个不同的自己听起来却好像是另一个人,他到现在才如梦初醒。 义王见他半天不语,酝酿了少许,转而说:“那个……至于你那些恼人的梦,兴许是灵石对你的一种暗示,你施用几次金幻术应该就不会再有了。” 萧遥点头称着是,继而联想到他师父和大战的种种,眼前的义王看起来洒脱随性,可他毕竟是离族人,曾经尚王的胞弟,如今熹王的王叔,曾视他如至交的木堇寒难道真的可以做到在他面前无所顾忌? 义王对他沉静外表下掩藏的复杂情绪似有些察觉,却只是正了正色,说道:“从今往后,你才真正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移幻师。”他期待着他有所回应,可他兀自沉默着。屋外设下的那些个障眼法一个接一个地发出脆弱的爆裂声,拖着长音“砰——砰——”地消散了。 “你放心吧,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萧遥口气生硬,最后说道,“我许诺我师父的,当然也包括这份职责。” “这点我从不担心,”他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挤在屋外的空气夹着秋日的青涩气息溢了进来,他背对着萧遥,坦白道,“我不希望你成为你师父,一切看起来还跟从前一样,这不会成为你的束缚吧?”他转身看向他,眼神中透着太灵司的威严。 “当然不会。”萧遥略微迟疑,而后斩钉截铁。 “那就好。”他语气平静,“我还要去趟癸虚山,就不久留了。” 萧遥送他往河岸走,义王还有件事在心里掂量了半天。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上次他跟涂月溪提的和她父亲相识的事,因也算是半个谎,要再说一遍总还是有些费神,出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