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里挑骨头,夹了几口菜便说看起来精致,却还是没有家里的可口。涂月溪倏忽记起她外婆一贯是这个样子,就只管吃她的,装没听见。一会儿,又故意扯开话题,说了些别的。赵文兰这次来打算把查涂千里发现的禁语术告诉她,但看她心情不好,这又是件没有眉目的事情,便想过了这日再说,至夜深,两人各自睡去。 连住了两日,赵文兰发现涂月溪半夜时常呓语惊醒,天不亮就起床出门,也不知她到哪里练功,一练就是一天不见个踪影。这一日起来,仍不见其他师兄妹来找她,反倒来了个肚皮圆滚滚、尾巴扬到额头的碧眼玄兽,把她吓得躲在屋里没敢出来。涂月溪若无其事,告诉她是银蛊兽,自小她师父养的,不害人。赵文兰只开个门缝,让他们快走快走,待看他们走远了,又唉声叹气起来。才来多久就一口一个师父,她越想越觉得不妥,心里慌慌的,便叫来火狐精方糖,跟上了他们。 山中微霄渐散,晨曦微微初现,赵文兰一直远远跟在他们身后,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寒冰潭。她立在潭边一时找不见他们,忽而见那玄兽生出一双银翅载着涂月溪从冰面上一掠而过,冰层吱吱乍开,水光漫开,旋即轰隆隆的水瀑倾泻而下,那玄兽又飞穿而过,消失在了水瀑之后,赵文兰不放心,拔腿往那边快步跑去。 水瀑后的石岩又湿又滑,赵文兰走了几步便退了回来,气喘吁吁地朝洞里喊了几声涂月溪,可大半天也没有回应,就只好坐在一旁焦急地捶背。方糖本来害怕往里进,看她这么心急如焚,便给自己鼓了鼓气,说那我进去找找看,你跟这等着。 原来涂月溪近日来所中幻听术发作的愈发频繁,龙忘机怕她同其他师兄妹一起练功受扰,又看她精神恍惚,便单独授她灵法心决。又因银蛊兽与她亲近,不久前带她发现了寒冰潭水瀑之后这块僻静之地,只闻潺潺水声如与世隔绝,她便来此处聚气养神。刚刚赵文兰在外面喊了半天,涂月溪听到了,还以为是自己今日不够凝神静气,被幻听术所扰所以没有理睬。这会儿正努力着想让自己心静下来,可隐隐地总觉得身旁有别的气息。她睁眼看了看,却见是被淋得似落汤鸡般的火狐精方糖,耷拉着耳朵忧伤地望着它。 “姥姥来了?”她问。 方糖点点头,可怜巴巴往外面一望。涂月溪无法,只得叫了银蛊兽又将他们带出去,果见她外婆守在外面。 涂月溪没提幻听术一事,只说自己要练功,推她回去。赵文兰心里难受,觉得从来到现在所有的人,包括刚刚钻到水里的那个怪兽都在跟她抢她的外孙女,她才会变得对她这么冷漠。 于是乎,她铁了心要带她走。“玄术你是学不得的,你想想你爹,最后有什么好!”说着便拉起她的手撕扯着要带她尽早离开此地。 涂月溪一把甩开她,说:“姥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就不能放手吗!我想学会和我娘一样的控血术有什么错?要是我爹在的话,他一定会支持我!你呢?你就知道怨他怪他,要不是你把我看这么紧,我怎么会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赵文兰伤心了,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赶紧往袖子里藏,半晌不语,心中后悔刚刚说的气话,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一跺脚道:“好!我也不要你用这些话来激我!我不生你气。你跟这好好清醒清醒,我先回去。”说着,转身叫着火狐精走,走出去一段距离,又回身边走边喊道:“反正,你这次必须跟我走,要不我……我就死皮赖脸住这,直到你死心为止!” 涂月溪纷争不过她,自知话说得重了些,却不肯服软,任他们去了,自己堵着气想再凝神静气却根本无法专心。 赵文兰回到气幻师府,问守门的侍卫要找龙忘机,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