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药丸,一般会在最后几日出现,另外,他们不可以感灵,境中虽是虚幻,但北境的毒草恶虫一样伤人,且偶也有凶兽闯入其中,所以一定要倍加小心。 一日的长途跋涉,涂月溪没有看到一个同伴,同是往北面走,却也会生出各种的路途。她一路还算顺畅,皆是荒山小路,日头晒得人晕眩,她不敢停脚,一直往北而去,终于在日头西斜前找到了会和地——熊谷,三面环山,绿树如茵,淙淙流水在山涧中蜿蜒成个树杈形。河岸边零星坐着些人歇脚,有几个她在气幻师府上已经认识,也有几张生脸,这些都是要往北境同行的队友。她猜想其他人应该是别的府上过来的选徒了,便走上前,大家互相认识了一番,总共十五人,还差三人,他们又等了会儿,另两个人也陆续赶到。他们开始商量起赶到虎崖该走的路线,眼见着天就要黑了,要是这最后一人再不来,他们不能再等,必须在子时前赶到别的安全地落脚。 大家已经等得心急如焚,方见半山腰上飞奔下来一个身影,谢天谢地,好歹是来了。大家一时忘了身处何境,一个个都兴奋地朝山上高喊着。 “快点儿啊!” 大家挥舞着手臂,“我们在这儿呢!” “就差你了!” 喊声在山中回荡着。涂月溪被大家感染,也高声喊了一嗓子,那久违的畅快淋漓之感让她忽然像是回到了千暮城。那时候有她外婆在身边,还有萧遥,还有每年来探望她的父亲,那时的日子,喜怒哀乐似乎都更丰满,而现在,过去的人离她渐行渐远了,那将来谁又会向她越走越近呢? 火把点起来了,他们收拾起行装,最后一个姑娘刚到,他们来不及过多寒暄就要开始上路。涂月溪借着火把越看她越觉得眼熟,走上前轻唤了一声:“向姑娘?” 她回过身,棕色的眸子在火光中一眨一眨,盯着涂月溪看了半天认出她来。原来她正是先前涂月溪在宛城黑市上认识的那个向冷音。那日的二人只心心念念地要入玄门,之后并无交集,现在竟可以一同闯虚境,涂月溪喜不自禁,拉着她的手雀跃地问这问那,就这样随着大队伍在黑夜中撑着点点星火往虚境深处而去。 接下来的两日皆还算风平浪静,他们的身影穿行在绵延的山麓之中,时间也如同那山中的溪流一般,不急不缓。白色的药丸不会在这两天出现,寻找解药的烦恼暂时被抛之脑后。为了能及时赶到虎崖,大家全都一门心思,没有争执没有抱怨,各尽所能,齐心协力。识方位的负责寻路,箭法好的负责打打野味,会御火术的主动当起了厨子,懂遥目术的能帮他们尽量避开前方的危险。到了晚上,大家轮流值守,一个会夜视术的总是多守一个时辰,和另一个会兽语的多坐一会儿,在大家的酣睡声中细语几句。一切都是那样的宁和、有序。虚境的虚晃在这样的真切中让人不禁又想起五位玄术师对他们的提醒:虚境中,所遇之人皆过客,所历之事皆云烟,抉择时莫乱,疑惑时莫迷,不失心智方能在虚无中有所得。 这样的道理并不难懂,但若把它铺散到日日夜夜眼见的、耳听的、身触的那么多的光阴中的话,它就变的失去了重量,不小心就被尘埃的琐事挤丢了。可是没有大道理的日子也可以过得懵懂自在。涂月溪没什么力气,体力上的活儿帮不上什么忙,她服下黑丸新得的幻听术和她的控血术貌似都派不上什么大的用场,好在识些药草,悉心调理好了几个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人,自觉还不算是一无是处。向冷音年龄小,有时看起来一脸稚气,有时又让人觉得冷若冰霜。别人都你帮我我帮你的,她却总是独来独往,说话行事显得冷冷漠漠的,渐渐地大家都觉得她不太好相处,也就不怎么理她。大家若是坐在一处说说笑笑,她若坐过来,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