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 “感觉还好吗?”她小心地将他举起来,看了一圈。 “你刚刚醒,还只有一颗头,有什么不适都要说哦。” “……对。我记得……我已经死了。” 清醒的短短几秒间派罗已经非常平静,仿佛丝毫不会被死而复生这样可怕的事实影响,开始反问她。 “我死的时候,酷拉皮卡不在族地,他活下来了吗?他都知道了?除了他……窟卢塔族还有没有谁活着?” 三个问题没有一个是关于他自己的,真不愧是酷拉皮卡的朋友。 “这些酷拉皮卡没告诉过我。但他从未提起还有谁活着,也没有和家人联系,你们的族人应该没有幸存了。他每一天,都非常自责,迫不及待地想要复仇,过得很压抑。” 她的右臂包着绷带,仅凭左手在摇晃的船舱中颇为艰难地坐起身,收拾床上摆开的其他物品。 容器玻璃壁应该是特殊的,派罗透过曲面视物只稍微扭曲,他能看清她从一个金属箱子中拿出来几个透明塑料小盒子(他在族中只听过的稀奇物品,和酷拉皮卡一同考核出去买东西那次才见到这类外面人常用的容器),盒子里用纱布包着什么东西。 女孩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留着这些东西,见他盯着看,解释道:“这应该是酷拉皮卡做的。用洗干净的饼干盒加纱布和冰块,代替化掉的冰袋……他真的很聪明,心灵手巧。我身上的裙子还有绷带都是酷拉皮卡弄的哦,洗衣粉的味道是他常用的,而且他虽然对这些生活用品不怎么上心,但认定牌子之后就很少换了呢。” 派罗眨眨眼:心灵手巧?通用语中的这个词可以这样用吗?……洗衣粉好像是一种清洁用品,粉末状可溶于水…… “虽然你现在应该不需要冰袋了,先留着以防万一吧。” 说着,她将冰盒放回了保险箱。关上门前,派罗还看见里面有一个用布裹好的盒子。 “除了复仇,酷拉皮卡还想找回所有族人的眼睛,你是他找回来的第一个人,我个人是希望你不要离开他……但派罗自己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你和酷拉皮卡是朋友,你们的梦想会不会很像?给我讲讲你们的事吧。” 话题的主导权完全在对方。派罗看着她抱起自己和箱子,推开舱室门,外面是幽暗的货仓。这间小休息室由嵌在船体中的杂物间改造而成,想上到甲板,他们要在两米左右高的货箱缝隙间寻找正确的出口。 “……我和酷拉皮卡约好,等他去找到能治疗我腿和眼睛的医生后,就一起去外面的世界冒险,成为D·猎人那样的人。” “‘D·猎人’?” 六号不知第几次听到“猎人”这个词了。 原来酷拉皮卡即使不为复仇,也会去考猎人证吗? 在这世界遇到的每个人都与“猎人”有所联系……她之前还以为关键词是“杀手”的。 “嗯,他是一本书的主角,是讲述以猎人为职业的D·猎人在外面世界历险的书。” “这好办。”她轻快地回答,“酷拉皮卡过几天就去要考猎人了,你们可以一起。猎人还分不同的种类,对吧?你们想成为哪种?” “酷拉皮卡以前想做魔兽猎人或者植物猎人,他想在开发自然资源的同时维护环境与生态平衡。” “以前想做”啊。“以前”真是个让人感慨万千的词。 “派罗也想成为这个类型的猎人?” “如果要复仇并找回族人的遗骸,做赏金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