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床铺在念能力者和感染者的角力中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发现自己居然无法起身的泽比脸色变了,“你们是什么人!?是为了火红眼来的吗?” 六号:“火红眼是什么?” 值钱吗?卖了能抵酷拉皮卡花在她身上的生活费吗? 酷拉皮卡:“火红眼?!你是人体收藏家?!” 他显然被这个词激怒了。 保险箱成为三人视线的焦点,当前重量一吨的六号压在泽比身上,问酷拉皮卡:“你想要那个?打开看看吧。” 原本调情一样抚在男人脖颈上的手现在如同索命的绞绳,她的膝盖压制住他的双臂,重得几乎能压断,泽比勉强靠坚才顶_住。 “先生,保险箱密码,谢谢。” 她和蔼地道,手指间冒出类似刀片的东西,割破皮肤,血液染红了他的衬衫。 真的把她当成哑巴的泽比:“……” 他不甘心地咳着,说出一串数字。 “这个保险箱是输错密码就会爆炸、永远锁住或者立刻毁灭内容物那种特殊的型号吗?” 少女俯下_身用额头抵住他的,温声细语,完全不像是逼问。 泽比:“……不是。” 她直起身,“是真话。去吧,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站到便携式保险箱前。他把双刀握在一只手里,右手缓慢地搭上旋钮,静止了几秒。蓝袍下摆错觉般的颤抖被更大幅度的波动打断,酷拉皮卡深吸一口气,指节转动,迅速旋开小小的数字锁。 咔,咔,咔。厚重的小门慢慢向外打开,泄露出内置冰块的寒意。几近于无的霜气消散,漫上白雾的圆柱形容器内,一颗头颅静静悬浮在防腐液中,是熟悉的面容,是陌生的表情。 那是派罗的头。男孩停留在和他分别的年纪,死亡前绚美的火红眼透过玻璃,无神地注视着外面鲜活的世界。 六号的角度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只能看见酷拉皮卡手里的刀向下滑落,搭过他的小腿轻轻磕在地上。 最初的两三秒,酷拉皮卡注视着里面的东西,眼睛没有变红,表情没有变化,一动不动,仿佛一具被灰尘掩埋的提线木偶,在试图回首的刹那才意识到,无论哪一根能牵住自己的线,都早已在时光冲刷下不剩残骸。 他站在那里,好像就在这个瞬间和回忆一同死去了。 而活着的人才会有感情,漫涨而起的悲恸如同海潮,迟来又汹涌地淹没了他深爱的家人,将他们带走,变得遥不可及。所有的思念怀恋都在此刻化作利刃,绞烂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温柔哀伤的水红色浸透了少年的眼瞳,让它们看上去像是心脏伤口流出的鲜红血液,被滴入的眼泪所稀释。 『酷拉皮卡,你能帮我找医生,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遮掩了朝阳的雨水被风轻扫至屋檐,金发少年缓慢地蹲下_身去,正对着友人的容颜,呼唤声比雨声更微弱。 “……派罗。” 『但我们之所以想去外面的世界,是因为读了D·猎人,对吧?』 『是因为我们也想经历那样的冒险,也想尽情地享受外面的世界对吧?』 时隔许久,酷拉皮卡终于在这一个黎明的早晨再次见到久违的挚友。 『和我做个约定吧』 『等酷拉皮卡回来的时候,你要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你快乐吗?’——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