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师父怎么这次如此轻易就松了口,但还是强撑着拔刀横在许天衣脖子间,逼问着许天衣。 “温大人给小姐修书一封,在下放在怀中。”许天衣无奈。 温柔看了一眼苏煜,苏煜微不可查地点头。温柔放下刀去翻找信,许天衣没做任何反抗。 信被拿出,温柔一摸信封就知道的确是温晚给自己的信,这种特制信封被温家特有的药剂浸泡过,只有对应的药物才能融开封口。他们家的每个人所对应的药物都不同,而这一封信浸泡的药剂确实是需要自己对应的药物才能融开。 她反手拿着自己的星星刀,用刀柄压了一下信封,信封打开,她拿出里面的信。 皎白的宣纸上套印着一只飞燕:“温柔吾儿亲览:时局纷乱,忽闻吾儿下山,特遣心腹爱将天衣有缝暗中保护。家中挂念,事毕后务必回洛阳小住。” 温柔撅着嘴,伸手拉起了许天衣,给他塞了颗药丸,佯装恶毒地说道:“毒死你!” “温大人也只是担心小姐。”许天衣却不在意,只是劝慰道。他心知温柔要对自己下手,刚刚一刀便可了事了,自然是不需要再用毒。 更何况,他毕竟是温大人手下,回去便可去药堂求药。 “我知道你们都在小瞧我!”温柔气冲冲地等着许天衣。 温柔的眼睛因为生气而像有火在眼瞳中熊熊燃烧,亮得许天衣不敢直视,也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在温柔的注视之下,许天衣只能呐呐,竟也生不出半点谎话去哄她。若论武功,苏煜和温柔都不一定能稳赢他,两人联手他虽不能敌,但也能在第一刀时逃开。可现如今他被两人擒住,正式因为自己的轻忽大意,觉得自己能赢。 此时温柔因为自己被小瞧了而生气,许天衣说不出分辨之词,他便不再说话。 但他的沉默和他的针一样太锐利,温柔便更气了。 她一跺脚,做了个鬼脸:“我才不需要你保护呢,我已经雇了苏煜了!不准追过来!” 温柔飞身上马,马鞭清脆一甩,打在小红马身上,只对苏煜留下一句:“把他拦住,接下来的路程花销都算我的!” 小红马飞奔离去,许天衣想要去追,却被苏煜拦住。 她的刀还没有收回鞘。 许天衣此时才发现眼前这位叫苏煜的女子手里的刀非常奇特,整把刀从刀柄到刀锋浑然一体,如墨似玉,只有上挑的刀剑利刃处隐隐透出来一丝金戈之色。整把刀似横刀柳叶,刀条却比横刀稍短,又比匕首略长,牛皮刀鞘上也没有半点装饰。 一把漆黑的刀在夜里自然是如鱼入水,但此时分明是白昼,仍能毫不起眼,便是它的神异之处了。 许天衣作为直面过苏煜刀锋的人不敢轻视,又觉得两人都是要保护温柔,没必要先内讧。 感受着丹田经脉之中内力逐渐恢复,许天衣试图说服苏煜放了自己:“小姐雇了阁下贴身护卫,在下是温大人派来保护小姐的,都是为了保护小姐,何必我俩先伤自己人。” “但她同样雇我拦住你。”苏煜歪了歪头。她思索着温柔嘴里的拦住是什么意思,是让这个人一直待在这里吗?那好像有点难。 人总要吃喝拉撒,怎么能一直呆在这里呢? 苏煜想了想,问道:“什么样的人能一直呆在一个地方?” 许天衣心里一惊,什么人能安静呆在一个地方,自然死人。 苏煜居然是要杀自己? 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