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时候是个懦夫!死后也只会比我更惨!哈哈哈哈哈哈!云烟瑾,你只会比我更惨!” 女子的指甲缝里都是污泥,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抬手指着云烟瑾,又咯咯地笑出声来,那声音甚至不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在阴暗潮湿的大牢里显得诡异且渗人,让人听了直牙齿发颤,丝丝寒气生生要往骨头缝里钻。 可云烟瑾却是在此种氛围之中平静下来,她知道姜月这回是彻彻底底地疯了,口不择言,说起胡话来,人之将死,还想拉个垫背的,想的什么美事,她一个正常人可不会跟一个“活死人”计较, “我不会。” 姜月好似被这句话给打懵了,停下了那奇怪的笑声,下意识地凑到了牢门口, “因为傅凌香还没死,我一时半会儿便也不会去那阎罗殿。 而你如今却是要陪你妹妹一齐去那十八层地狱走一遭了,那蒸笼铜柱,刀山油锅,你且先去替我探探路吧。”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你是个疯子!疯子!” “傅凌香早都死了!是你亲手杀的他!是你亲手!” 姜月徒劳地用指甲死死地扣住那铁栏,大声吼道,可惜,她口中那丧尽天良的穷凶极恶之徒,却早已消失在这昏暗不见天日的大牢里,望不见踪影了。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商陆衣服都没穿好就赶忙大声回答到,人脚下的靴子也是随意一蹬,就往门边跑去,那敲门之声急如报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又出了什么死人的案子。 门扉这会儿陡然一开,大股的冷风穿堂而入,冻的商陆一个哆嗦,屋里连蜡烛也没点,他眨了眨眼,这才看清眼前人的容貌, “怎么——” 云烟瑾却是二话不说就冲进门里,拽的商陆一个措不及防,直把人拉到了床上,借着烛火她却突然伸手扒了男子肩上的衣服。 她记得当日自己杀了那狗皇帝之后,傅凌香曾追至山崖,为了跟凌空派撇清关系,她曾在他左肩上刺过一剑,那伤深可见骨,不可能不留下疤痕。 可商陆的肩上干干净净,只能看出那苍白下隐隐的泛青发黑,不过是病弱之人的寻常模样,并无特殊。 “哎哎哎,这是干嘛。” 商陆手上力气争不过她,不明所以,只想要赶紧把扯开的衣领给拉上去,却不想两人一边使一个力气,竟生生把那外面的衫袍给撕了开,刺啦一声响彻在寂静的夜里,实在引人遐想。 商陆这才注意到他此刻受制于人,整个人都被推倒在床上,两个人的姿势也实在是太不对劲,可他头顶上的女子却偏偏好似没有察觉一般,只固执地在他肩上寻找些什么,借着烛火,他的两只耳朵红了个大半,磕磕绊绊地更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云烟瑾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退步撤了身,他这才得以尴尬地将里衣往上提了提,包紧了胸口,可叹那件他新买的青衫。 “你为何叫商陆?” “啊?你说什么?” 商陆正对着他那件外袍上偌大一个口子唉声叹气,就听闻那暗处传来一声质问。 “我问,你为何名为商陆?还有你家住何方?如今多大年岁?你何时为药王谷所救?又所受何伤?还有你的眼睛,是天生,还是遇祸?你与江湖中人到底有什么关系,而那十年前潜蛟门的旧事你又是从何得知?” 云烟瑾步步紧逼,一连串的问题砸的商陆脑子都懵了,犹豫了半晌,试探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