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明日便要启程前往景州,许是要商谈之事过多,一直到天色渐昏顾衔章才回来。 他一回来就又到书房去了,宁久微端着药过去,见他在写折子。 “顾衔章。”她走到书桌旁,“喝药了。” 他应了一声,未曾抬头。宁久微直接合上他写的折子。 “喝药。” 她端起碗,看着他说,“我喂你。” 顾衔章低着眉,“微臣自己来。” 他伸手去接,宁久微把药碗放回书桌上。动作不温柔,涩苦的药洒了些出来。 “你故意的,你又想惹我生气是不是?” 他没说话。 宁久微拍了下桌子,“顾衔章,你看着我。” 他抬眸,目光迎向她。 “你给本公主说清楚,为什么又闹别扭,为什么又这样?” 她眉眼愠意生动,生气时眸光粼粼,总像带着几分委屈的泪,但其实她从不轻易掉眼泪。 “本公主待你够好的了,你忽冷忽热给谁看。” “公主殿下误会。”顾衔章平静地说,“微臣没有闹变扭。” “你、” “公主殿下只是因为微臣没有做好一个随时都要迎合公主的驸马而生气,但微臣从来如此。”他看着她,目色微深,“对人对事,全随心情。微臣心情不好或者不愿意时,便没有多余的情绪讨好公主殿下。” “你、顾衔章——”宁久微指着他,气的不知说什么。 “既如此,你大可永远不必做讨好本公主的驸马!何苦还要时而委屈自己!” 她转身大步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折回来质问他,“你既这般有脾气,从一开始就和本公主做陌路夫妻就是!还与我和好做什么,还管我生不生气做什么,还送本公主戒指做什么?” 照明宜公主以往的脾气,她现在就能把戒指摘下来扔掉。可是她忍住了。 因为知道不能这么做。 顾衔章喉结动了动,没说什么。 “你敢说你不在意本公主,不喜欢我吗?你喜欢本公主,为什么不认认真真喜欢?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今天像是非要问清楚是非因果一般,最后一句话更令顾衔章心口骤然发紧。他移开目光,声音冷淡,“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事情瞒她,还是没有在意她? “公主殿下虽玉叶金柯国色天姿,也非人人都要喜欢。” 看,她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真话。 “可是本公主和你说过,我很在意你。”宁久微凝视着他的眉眼,“顾衔章,你不在意我吗?” 他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一瞬,缄默回应。 宁久微深深看他一眼,“我才不信。” 她跑出门去,顾衔章没有追,没多久院子里传来银烛紧张的声音。 “公主——!” 此处院落里假山错落有致,陡峭锋壁,很具观赏性。 这之间有一座最高的小山大概有一颗海棠树那么高,摔下去怎么着也得伤筋动骨。 顾衔章一过来便见公主殿下提着裙摆走到了那座假山最高处。 “公主你爬那么高做什么,快下来。”轻罗急得都要哭了。 “不许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