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真的不是在难为我吗?” “反正你右手没伤着,左手就尽量别动吧,你事业心这么强的吗?都这样了,还想着那些事情,总之你好好休息吧,这个伤口要好好恢复,之后得涂祛疤的,不然很难看。” 薛高畅添油加醋地跟降桃李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后者的拳头一点一点攥紧,他能把怒气压下,完全是因为现在是个法治社会,他用直白而冰冷的目光,怒视着靳灿然和靳熠。 到了医院,靳灿然的气焰一下子消了,哭哭啼啼地说其实自己也没有很用力,到了这个份上,她还是试图把责任推到程臻身上。 降桃李咬牙切齿道:“到底是谁的责任,我们报警就知道了。” “不用这样,就算报警,也不过是调教些关于医疗费的事情,”靳熠抬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这种事不报警效率更高。” 他们的眼神在空中相交,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每一只眼睛背后都是一场风暴,他们从头到脚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把对方扫射了一遍。 降桃李在资本和地位都是弱势的一方,但因为有了程臻的支持,他便站在了至高的位置上。 他冷冷开口,“何止是医疗费的事情,你以为你们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吗?” “够了,确实没那个必要报警,”程臻躺在病床上,吊着消炎药,勉强冲着靳熠挤出一个假笑,“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对吧?” 就好像他们日后真的会再见一样。 靳熠面上没什么反应,只是回道:“我会负责你所有的医疗费,包括之后如果你有祛疤的需求,也可以联系我,如果你觉得这些不够的话,还有什么别的条件,跟我说就可以。” “我不需要你给我多余的补偿,你们只要,承担你们应该承担的后果,就可以。” 后果,所有的后果。 不止是今天这场闹剧的后果,还有之前所有不公荒谬的时光堆积起来的后果。 这世界上得到报应的人太少,多米诺骨牌就算歪七扭八也能排成长到不见尽头的队,程臻费尽心力砸勉强倒了一块。 那已经足够了。 靳熠和靳灿然待着只是徒增狼狈,他们很快便走了。 程臻闭着眼睛,终于能清净一会儿。 “你希望他们承担什么后果?”降桃李小声问她。 “毕不了业的后果。” “他们会不会之后惹出什么幺蛾子?”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降桃李没再说话,他伸手轻轻握住输液管,用自己的体温温暖液体。 “其实……我确实是故意摔倒的,只是没看到那有个破垃圾桶……真是倒了大霉,只能说幸亏伤的不是我写字的那只手。”程臻叹了口气,认命地躺在病床上。 “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事情?受了伤都放心不下?” 降桃李一边说话一边越靠越近,近到呼吸能扰动程臻的睫毛,那根本不是正常说话的距离,而是想发生点什么事情的距离,如果程臻不说,他就要做点什么。 “我……我最近刚好有一个机会,我想要去申请博士。”程臻闭着眼,没敢看对方的反应。 “是哪里的博士?” “香港的。” 男人的眼眸忽地垂下了,睫毛在眼下落下一小片阴影。 “挺好的。”但他的话里没有一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