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真正享受的,如果利益不能让别人痛苦,但似乎也没有了追求的价值。 程臻挑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勉强捍卫下自己的尊严,“……这个奖金的钱跟你没有关系,是荣誉校友赞助的。” “但是你们导师的项目能正常进行,乃至你们这整个项目组能正常运转都跟我有关系,所以他们必须在乎我的想法。” 这就是了,靳熠的真面目。 而跟他的这场交流也不会有结果,程臻也清楚,靳熠她惹不起,就算要吵架也得有个限度。 程臻突然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说,自己之前确实是有想过,“如果我拥有靳灿然那样的条件,会是怎样的?” 毕竟,谁没有一个成为富二代的朴素理想呢?但她也清楚,有的东西,既然出生的时候没有拥有,那么一辈子都无法改变了。 程臻又想到研一的一年,那些浓缩进十几页PPT里的时光。 “我研一做的那些事情,一个受过培训的高中生也能完成,根本就不能算是科研,根本……一点价值也没有,跟我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帮你的外甥女收拾了那么多次残局,我帮杨名的事业添砖加瓦。 直到眼泪落下的这刻,程臻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后悔这毫无收获的一年 PPT前两页里总结的那几句话,是她本科时期花了一年多投入了无数心血的研究,如果能在这个方向继续下去,或许能够有更好的结果,但一切都背道而驰。 她落下的泪珠让驾驶座上的人短暂地慌乱了一下,男人有些手忙脚乱,在座位上翻找了半天才找到半包手帕纸。 程臻又一次和靳熠的眼睛对视,像闪电落进海里。 但是靳熠能读懂她眼中的恨意吗? 不能,永远也不能。 程臻的手搭在车门的开关上,“这些衣服我之后会还给你的。” “不需要,我又不穿女装。” “那我会把它们都卖掉。” “请便。” 程臻打开车门,下了车,走进已经降下的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