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拌好的肉馅被塞入压实,下入油锅后,锅底“滋滋”地冒着小泡。 青椒的香气在热油中被彻底激了出来,很快便弥漫到厨房的角角落落,让人食欲大开,收汁后,每一根青椒的表皮和内馅都吸足了浓稠酱料,轻轻一压便有汁水淌了出来。 温衔青拍了拍手,又一气呵成地做了红烧茄子和鲫鱼豆腐汤。 一荤一素一汤,营养搭配均衡! 校场将士共百人,做这些菜费了好些工夫,原本正午的开饭时间也延后许多。 新兵并不识得温衔青,只知今日饿得头晕眼花,便怨声道:“军中厨子是在做什么,平日里整日给我们吃些没滋没味的饭菜,如今竟是要直接断粮么?连肚子都填不饱,还打什么仗啊!” 在他身侧的老兵听了那人满腹怨言,掀了个白眼道:“旁的尚且认同,可你若要骂今日做伙食的厨子,老子便和你过不去!” “怎么,”新兵起了好奇,调笑道,“这厨子有什么特殊之处么?莫非是你心上人?” 话音刚落,那人的衣襟便被牢牢攥住,老兵咬了咬牙,举起右臂一字一顿威胁:“劝你小子别乱说话,否则小心脑袋。” 两人对峙间,温衔青总算是将这大锅菜端了出来。 她挽着袖,长发以一根木簪盘在脑后,将一张精致秀丽的面容完整露了出来。 新兵见状,讪讪同扭打在一块的老兵分开,吸了吸鼻道:“这小娘子……是挺好看的。” “肤浅!”老兵冷嗤了声,便带着碗打菜去了。 队伍逐渐缩短,锅中的菜很快便见了底,温衔青松了口气,准备收工。 日光驱散了冬日的寒,将士们围坐在一块,本就饿得发慌,如今碗中的菜色香俱全,更是激得空空如也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青椒外皮被煎得软烂,酱汁和青椒的香气碰撞融合,轻轻一咬便在口中化开,而肉馅经过腌制,充分入味,不断刺激着味蕾。 先前那新兵惊道:“自我从军以来,何曾有过这般美味的伙食!” 他看了看身侧的老兵,挪挪身子凑上去,小声道:“适才看你不是识得这小娘子么?不若你同她说说,日后便留在军中当个厨娘,如何?” “滚犊子!”老兵正扒拉着饭菜,吃得那叫个狼吞虎咽,闻言一肘子便顶了过去,“要说你自个说,我可不丢这脸。” 他这肘击只用了三成力,本该是军中常有的小打小闹,却见那人捂着被打到的胸口,神情痛苦,嗷嗷叫唤:“夭寿啦!我胸骨折啦!” 老兵:“他认真的么?” 军医:“当真折了。” 新兵“不幸”负伤,午后便躺在了营帐中,没再来参训,但旁的将士们舞枪时却觉出了明显的不同,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劲,能叫那山石都碎裂开来。 李副将愣声道:“真是突飞猛进啊……” 温衔青笑了笑没作声,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回去一路,楚淮序非要作陪,温衔青说不动他,便默许那人挤上了马车。 路途颠簸,加之风雪比来时又大了几分,车子前进的速度很是缓慢。 行至半途,车子忽地剧烈一颤,温衔青没有防备,险些向前跌去,幸而被坐在身侧的楚淮序及时抓住了胳膊。 “怎么回事。”楚淮序蹙了蹙眉,起身掀了车帘。 “军爷快些跑吧。”车夫颤颤巍巍地说道,几乎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