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轩却忽然像被人抽空了骨头一样,整个人软趴趴地朝苏语曼倒过去,两条胳膊就像刚从冷冻室内拿出来的冰棍,死死
地纠缠上苏语曼的脖子。
苏语曼浑身上下一点带温度的地方都没有,泡在海水里的半个身子已经不知道是被冻得失去了知觉,还是被司立轩疯狂诡异的行为气得没脾气了,总之她没有躲开,而是任由他死死地抱着自己,越抱越紧。
“我该怎么办。”即使身体表面都冷得像冰块,温热的气息却依旧带着惊人的温度。
软绵无力的声音像一记重拳,一拳一拳地砸在苏语曼的心上,每一拳都砸出一个深深地坑。
她说过,自己最不怕别人和她来硬的,大不了黑吃黑,谁怕谁,又不是从小被吓大的。
却唯独怕别人在她面前示弱服软,这个别人,特指司立轩。
所以当司立轩像个受伤的小孩子一样,软弱无力地趴在她的肩膀上,一字一句沙哑的声音问她我该怎么办的时候,苏语曼的心就像被人攥在掌心里反复的搓揉一样难受。
“先回去吧。”苏语曼不大会安慰人,学着小时候自己不开心师傅安慰她那样,用没有知觉的手一下一下轻轻地顺着他的后背,“真的,我快撑不住了,冻死我了。”
不知道是担心苏语曼真的会被冻出毛病,还是自己本身也受不住了,司立轩终于动了动沉重的双腿。
在他松开苏语曼的那一刻,嘴唇又似有似无地滑过她最敏感的耳朵,极轻极轻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地呢喃道:“我实在太想你了,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最求之不得的时候,司立轩甚至走火入魔到把她身边每一个靠近的人都当成自己的假想敌,无论是男还是女。
然后他会在意识中把一个个横亘在眼前的障碍“杀死”,到最后,他连看到苏语曼的时候也会想,如果她也死了,不会再看别人,也不会再对着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笑就好了。
司立轩也知道自己这种病态的占有欲迟早有一天会毁了他,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直到今天晚上,他的神经就像一条被拉长到极限的皮筋,
终于啪地一声,被苏语曼毫不留情的剪断,他就崩溃了。
也许有多爱,就有多恨,爱一个人,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怎么会变成这样?
回去的路上苏语曼一直在想,她和司立轩之间,哪怕肯有一个人退步,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也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回头,这世上多少痴情男女,原谅一个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人也不过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只是太多事情,不同于四年之前,那时候的她可以义无返顾为爱冲昏了头脑,而现在不行,她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语曼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湿透,胸口往上的部位还稍微好了点是干的,原本拿来抗风的羽绒服里灌满了海水变得跟石块一样重,让她扔到了后备箱里。
司立轩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他浑身上下连头发根都是湿的,回去的路上双颊就已经隐约泛起病态的潮红。
苏语曼装作没看见,反正她现在浑身都湿漉漉的,没有心情开车。
车里暖气开的很足,可苏语曼的身子却暖和不过来,手和脚都是冰凉的,衣服也不可能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干透。
她现在整个人肠子都悔青了,昨天为什么要抽风答应陪他来看什么狗屁日出,不然自己现在正在温暖如春的帐篷里睡大觉呢。
结果日出没看成,还弄成这样回去。
等着吧……苏语曼疲惫地靠在窗户上,已经能料想的到等他们二人回到营地将会是怎样一场狂风骤雨。
第一个发现他们回来的是段向南。
要么怎么说自己交友不慎呢,段向南昨天晚上就知道司立轩要单独约苏语曼出去,本着兄弟义气段向南当然双手双脚赞成,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