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师傅把你从海里救上来的时候,你手里
紧紧攥着它,我以为是什么东西,费了好大劲才掰开你的手。”沐倾天语气故作轻松地调侃道,“你这丫头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力气比我还大。”
苏语曼经过这么一闹,终于有了些生气,话也比刚醒来的时候多了些:“我从小胃口就好,邵阳师兄小时候因为抢吃的抢不过我还哭过好几回呢。”
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淡淡的笑意划过嘴角,上升到眼角的时候停了下来,虽然只是浅尝辄止的一笑,却让沐倾天尝到了甜头。
方才还在嫉妒那块表不知所以的来路,现在看着苏语曼寡淡的笑脸瞬间什么怨念都没有了。
手表进水坏掉了,指针永远地停在一个时间不会再有变化,九点十分,苏语曼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时间。
她试着拨动了两下指针,没有反应。
大概那边的那个人,再也不会用这块手表了吧,这样想着,才开始恢复正常运转的心脏又开始疯狂地叫嚣起来,苏语曼却不管它,任由它疼着。
壮士割腕而不自知,苏语曼小时候不相信这种勇猛刚悍的人真的会存在,但现在她知道了,不怕疼,也许是因为疼久了就习惯了。
于是这个晚上,游轮临时改变了航向,驶向另一处偏僻的港口,苏语曼最终也没能回到颜家。
就像她坠入大海前发愿的那样,这个世上,仿佛从来没有过苏语曼这个人的存在,她消失了,带着满身狰狞的伤痕,不辞而别,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个年,司立轩终究是没能如愿。
跨年那天晚上,一群朋友照例狂欢到半夜,再一起倒计时,迎接新年的到来,烟花炮竹响成一片,将整个龙城的夜空炸的一片雪白,如同白昼。
司立轩一个人躲在安静的角落里,不想被人打扰,当午夜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他缓缓抬起左手,像是看到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对手腕上那块已经很久没有变动过的腕表,轻声说了句: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语曼,不管你在哪儿,过的好还是不好,祝你永远都快乐。
苏语曼刚走的那阵子,司立轩消沉过很长一段时间,思念像一种蛊毒深入骨髓,且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发作。
路过一起看电影的影院,看到身材和她相仿的女人,经过曾经一起消磨过时光的咖啡馆……这座城市里留下了太多太多属于她的印记和回忆。
无论走到哪儿都有她的气味,司立轩无处可逃,想念快要让他发疯。
不是没有尝试过找她,颜家人,包括苏青天那边,大家所有人都在想尽办法,托关系找朋友,可是找遍了,整个龙城都被来来回回翻了两三遍。
就是找不到她。
苏语曼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除了留下一堆折磨人的回忆之外,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如果不是过往都真实存在过,司立轩甚至怀疑这半年是不是只是他的一场春光大梦。
梦醒了,自然一切都不存在了。
一面是司立轩这边,每日除了把自己扔进工作里疯狂的消耗精力之外,就是不停的找人找人,段向南最多的一天能接到三十多个他打来的电话。
另一面是步步紧逼的何家人,自己女儿被稀里糊涂的送到了别的男人床上,何家不先想着调查出来是怎么回事,反而一心只想着怎么掩盖丑闻。
况且他们好像并不觉得何晚晴和司立轩上床了是什么见不到人的丑事,反而是他们进一步接近司家的大好机会。
司立轩却觉得事情来的蹊跷,加上苏语曼的无故失踪,他实在无暇操心何家这边,所以只能一拖再拖。
何家就算逼得再紧,撑破天也只敢口头上说说,并不敢采取什么实际措施,这事儿就一直这么拖着了。
四年后。
人的一生,如果按能活一百年来算,五十岁之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