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敢给雨的,怎好如此跌面儿! 可床上人一动不动,被子似一堵墙,将他挡在外头亲近不得,周沉璧面被思过片刻,心理斗争还未结束,怂包的话已经说出了口:“要么,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可好?”他学着君侯大人的模样,蹲在床边脚踏上,一手扒着床沿,另一手拿捏着分寸扯她被子,“娘子……”声音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小娘子却不为所动,从里边揪着被子,不叫他扯开。 阮茵此刻当真是有几分怒火上头的。 这怒火有一部分是对自己的,怎就那般不知廉耻地与周沉璧睡进一条被子里去了,只消想想方才那场景,便尴尬得从头皮麻到脚尖。她晃了晃头,不敢再回想。 蹲在床边的人瞧见这动静,以为她有所松动,忙可怜兮兮地再接再厉:“娘子,莫生气了,昨夜说了赔你两套钗鬟,你可有喜欢的样式,我这就叫人去置办……” 十套! 她气呼呼地想,分明答应了十套! 周沉璧太讨厌了!说出口的话转头便忘,还言辞轻佻,举止孟浪!不知调戏过多少单纯无知的良家女子! 她忍不住捶床。 周沉璧顿时大惊,这怎的越哄越不好了? 正一筹莫展时,外面传来敲门声,胡定在外道:“公子,芙蓉镇那谢全的小妾来找你了。” 话音未落,周沉璧大呼不妙,他这里正满头大汗灭火呢,有人直愣愣拎了一桶油浇过来。 眼瞧着被子里的人彻底静了,周沉璧黑着脸暗暗磨牙,胡定,你这狗东西活不长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外间,吼了一句:“让她等着!”再转回头,虽知被子里的人看不见,还是自觉地换回讨好的面相,小心翼翼地说,“娘子,我去同阿娘解释,定不叫她误会你,下人也不会乱说什么,你放心。” 没人理他。 周沉璧搓了搓发僵的脸皮子,继续谄媚道:“那我叫小令来伺候你梳洗用饭,吃饱了再同我生气,可好?” 说完等了半晌,被子里的人依旧一声不出,他讪讪起身,先去将地铺收拾了,再把昨夜的药碗和纱布归置好,直到再没什么理由待下去了,才披上外袍,一步一回头地出了门。 胡定拖着半残的身躯,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外。公子交代的差事,他办得又快又好,此刻仿佛已经看见,一个崭新的钱袋子正在向他抛掷而来,却不料一抬头,迎上的是周沉璧的黑脸。 “今日这顿板子,爷先给你记着!” 胡定的笑僵在脸上,茫然道:“小的做错什么了吗?” 周沉璧已踩着霹雳雷火一般往澡房方向走了。 因着身上有伤,不便痛快沐浴,周沉璧只简单擦洗了一番,略收拾出个清爽模样。 偏厅里,侯夫人已经吃了两盏茶,见着他一瘸一拐地走进来,顿时什么气都没了,只剩下满眼心疼。 周沉璧嬉笑着行礼,叫了声阿娘,便歪坐在罗汉床上,胳膊撑着床几,捡起瓷盘里的绿豆糕往嘴里送。 “听下人说,昨夜起了热,眼下可好了吗?” 尹菱说着便探手贴他额头,周沉璧顺势矮下身,作出个凄惨虚弱模样,夸张道:“阿娘不知,昨夜实在凶险,若非我底子好,您就见不着我了。” “呸呸呸!”尹菱嗔怪瞪他,“大清早说的什么话。”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打量他的脸似瘦了些,又开始止不住地心疼,“那张展也是的,便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