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胡说八道,看来活个寿终正寝没什么问题。” 袭音如释重负,捏开男子嘴,灌了几口方才杀狱卒时从桌上顺的烈酒。 被呛到的猛咳几声。 男子擦了擦唇,彻底如梦初觉,好久不见的目光落在袭音身上,刚要感慨万千、百感交集,呼吸一凝:“孩子是哪个狗男人的?” 还是那么会抓重点。 眼下紧迫,没空与钟北尧解释原委,毫不嫌弃的将他架起来,略过问题:“其他人可与你在一层?” 钟北尧也知自己若是矫情讲究,等同把两人性命架在火上烤。 凭借多年领兵打仗的经验,凭借耳力,习惯性的把地形给摸清楚了。 三十多个人,救起来,实在颇费些功夫。 理所当然,见到袭音皆是比五雷轰顶还要震惊。 待一众伤残相互帮衬,刚出了牢狱后门,便被上百士兵拦住了去路。 估计驻扎在孤月的苪国士兵已经得到消息,碰到一个硬茬,只是没想到劫狱能劫的如此毫无计划,直截了当。 太过嚣张! 袭音将身上钟北尧交给还能走几步的官员,一路来,已千叮万嘱去密道需避开的艰险路线。而她自己,则留下握紧了剑。 “陛下。” “……。” “我要去杀了那个狗男人。” 极不和谐的一句凑进来。 袭音现在没心思开玩笑,杀意浓重,对着还在耽误时辰,讲究什么君臣之仪的官员跟哭丧似的,气沉丹田的怒吼:“滚!” 一百余人。 加上方才狱卒,若是往常,还能硬搏,连夜赶路,又打了一天的人,如今有孕在身的她有些体力不支了。 没有恋战,身中一箭的她一路跑,逃不掉,就再杀。 跑跑停停。 于第二日清晨,终于精疲力尽的甩掉了尾巴。 密道洞中。 里面除了常年不能见到阳光,昏暗些,相对狭小些。修盖与饰物与地上的宫殿无异,除了食物,满足日常生活基本没什么问题。 袭音本就略通医术,经过三年在温玉跟前的耳濡目染,治疗相对复杂的伤,也能游刃有余了。 幸而她离开苪国时,带了许多特制的妙药,褪下带血的外衫,先给自己拔箭疗伤后,开始给钟北尧予官员们处理起陈旧创口。 少有耐性的,听着这帮官员们絮叨,又怨声载道如何在本国将士骤减的情形下与苪国抗衡。 钟北尧因身份贵重,又武功不凡,为防止逃跑,忌惮中将其手筋给挑断了,至于脚筋为何没动,听意思,应是异想天开指望他能给苪国狗贼带通往密道的路。 不过,手筋已断三年,伤口已自愈长疤,她终归不是神医,想接起来是不可能了,除非……苪国的……。 若不医治,手便再也不能用刀,等同武功也被散了大半。 见袭音无能无力的模样,钟北尧撩下衣袖把伤口藏起来,看似十分不在意道:“为夫如今因你成了废人,是不是该考虑下伺候余生。” 若不是钟北尧,她不可能向父皇自荐做皇帝,肩负重任。只因他提醒皇室无子无后,旁支定会夺位,那后宫之中的任何人,性命皆都不保。 若不是钟北尧,她不可能在父皇一次又一次病态的磨炼,咬牙坚持下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