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并不满意,还是抓着周娇生就问:“那周先生和大女儿有联系吗?知道她嫁去哪里?我们通过DNA比对发现有一具女尸与你存在父女关系,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大女儿?” 在听到“父女关系”时,周娇生身上不断嘭起的闷响声骤然停止,像一台老旧的发动机终于迎来熄火时刻。 周大年再次代为回答:“警官,我就直说了。其实阿慧是私奔离开村里的,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她下落。” 姜云沉吟片刻,问:“那阿慧还有什么私人物品在这里吗?我们带回局里检验,也好核对身份。” 周大年咧着嘴,露出零散的黄牙,热情地应和着“肯定有”,完全成为周娇生的发言人。 “你为什么不给阿慧上户口呢?不对,是两个女儿都没有户口。”姜云追问眼前这个打着赤膊,被阿慧叫做爸爸的男子。 “女子上什么户口,都是别人家的人。” 周大年再度抢话,还对姜云挤出油腻的笑容,让她只想作呕,此时黄韵正从洋房中走出,高声反驳:“你这是漠视公民的基本权利。” 听到这顶大帽子,周大年顷刻冷脸,板着身子教训起初出茅庐的黄韵,“什么权利?父母又没少她吃喝,甚至还送她去上学,已经很不错了。” “上户口之后她才能拥有国家法律的保障。换句话说,受教育权是她本来就拥有的,而不是你们给的。”黄韵朗朗其声,泰然自若地对周大年普法。 只叹,如此铿锵有力的话语根本就动摇不了从根上就充满贪婪的恶。 姜云朝她投去肯定的眼神,但为缓解尴尬,还是把问题转向更有话语权却又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可,“王警官,户口录入可是派出所的基本事宜。若是可以,还是需要核实到位,否则我们办案不会连死者的基本信息都找不到。” 王可向上推着眼镜,紧抿双唇,点点头,仍保持着沉默。 枣树绿叶在春风中呼啦地打着碎响,输送着细微的凉意,却摇不动在空气中无形的尴尬桎梏。 “阿慧和村里面其他人有往来吗?总是要有人知道她的信息吧?你们之前就没有找过她?” 周大年把烟头往水泥地上碾着,磨出许多碎星子,叹着气,说:“也找过,但女大不由爹。她铁了心就要离开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消息。” “那你们之前说她私奔,那个男人,你们没有什么了解吗?” “那哪里知道,年轻女子的心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挂?” 姜云语噎,这是主打一个句句都回答,但又句句没回答,根本没有任何有用信息,还用假笑和她打哈哈。 不行,她这次千里迢迢来,不能一无所获地回去。 “不如这样,我和小黄、小吴就在村里溜达一下看看风景,从市里过来好歹饱个眼福。中午吃个饭,再休息会儿,我们就回市里去。” 姜云一副对案件完全不在意的态度,纯心摆烂,告诉所有人,她就是来这里一日游。 “那我带小姜你,进村逛逛?”周大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露出假笑脸,双眼一眯,警铃声骤起。 姜云摆手拒绝,“村长!真不用。你还是去给我们准备些好吃的让我们舒舒服服地走,舒舒服服地交差就好。” 周大年眼珠一转,拍着大腿同意了。 “行!那我现在就去找我婆娘做饭,中午就来我家吃。” “可以!对了,黄韵,你去找个阿慧以前的贴身物品,好回去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