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实姗姗来迟,昨晚熬夜打游戏拖得他的黑眼圈直往下垂坠,险些就要与地面接吻。 “老板?老板?老板?” 他走到姜云旁侧仿佛呼唤她的名字,却无法将她叫醒。 那一年的真实结局在我的记忆里不是这样的。 我的眼睛很快坏了。 没有人对他们道歉。 我没能够上大学,更不可能毕业。 如果不是甄诚在我身边陪伴我,保护我,可能我也像施北安一样死在金河一中。 “其实我好像死了,但现在又活着。” 他们把我们变成真正的怪物。 甄诚是父弑母的残忍基因; 我是克父克母的恶鬼再世; 施北安呢?那个可怜的男孩子,被他们叫“娘炮”的男孩子呢? 他死在他们手里。 就算如此,没有证据,刘阿姨根本叫屈无门,也没有办法与那些该下地狱的祸害抗争。 对,这社会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反抗。 关于弱者无法抗争或者是不能抗争成功这件事,我希望尽社会的力量去帮助他们抗争自己的权利,以达到自我的进步。 我?我又是谁? “好。” 在刚才自我陈述的时间里,姜云的意识似乎彻底抽离出原始世界,退回到真实世界。 那时,她的眼前是黄色光影里的红,耳边是无尽的嘈杂声。 她失去对世界的辨识力。 随后又像有人察觉到她的叛逃,迅速重启程序才让她回到这个世界。 “好什么?” 知恩盯着她,把时间拉回。 面对他的脸,她有些恐慌,心中怀疑是否因为系统错乱,自己才会如此恍惚? 难道是中邪了? “先生,这个平安铃就送给你吧。” 为装出若无其事,她快刀斩乱麻,迅速完结对话,把知恩送离古玩店,再退回店中。 恰好,陈实踩阶而下,问:“不好意思,老板。我起晚了,不如我们直接吃晚饭?” “好。” 她审视着他的装扮,确实与记忆里的那套一模一样,连说话的语气和脸色都未有差错。 “轰隆隆——” 夏季的天空总是风雨忽来,骤然打起豆大的雨滴砸在钢筋铁石上,“砰砰”响起,给天际拉下灰色罩帘。 窗外瓢泼大雨,她的心寂寂无人。 她就这样呆坐到下午五点,直到陈实来唤她吃饭。 陈实继续在厨房忙碌,而姜云坐在餐桌上嗅着手中的玫瑰,得到诱人的甜香,觉得有些滑稽的可笑。 这玫瑰怎么在风雨中还如此娇艳动人? “老板,菜上齐,可以开饭。”陈实端上盆喷香的水煮鱼,眉目含笑,愉快地告知姜云。 当这盆菜稳稳落于桌上,姜云的目光瞬间全被那漂浮的红油吸引过去。 红色从盆底长出,裹挟着花椒、干辣椒,捧出细腻鲜嫩的鱼片,轻易地攥紧你的味觉,从口腔中分泌的大量唾沫在诱惑你下筷。 只需轻轻一抿再用舌头灵活地剥去鱼骨,即可吞咽,在咀嚼时还可被埋伏的花椒暗伤,麻味从舌尖蔓延,以红肿的嘴唇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