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直高高在上的扶黎帝王。 在看到男子的脸时,锦云若一时有些惊诧,这人的容颜与姜羽澜有几分相似,但却又不同于姜羽澜的清冷,他的周身是身居高位的威严,眉眼也比姜羽澜温润了几分。 姜羽寒看着眼前容色绝丽的女子,勾唇一笑,“爱妃莫不是不认识朕了?” 锦云若很是疑惑,但还是恭谨回道,“请陛下恕罪,臣妾初见天颜,不胜惶恐。” 姜羽寒忽然觉得怪异,那日的女子娇俏动人,可不是如今这般的模样,似是哪里有些不一样,“爱妃莫不是忘了,我们分明是见过的。” “陛下恕罪,臣妾不敢欺瞒陛下。”锦云若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她从不曾见过他。 姜羽寒直视女子澄澈的眸子,终于明白那怪异之感从何而来。 错了,全错了,她不是那日娇俏动人的女子,虽是同样的模样,可他要的人不是她。 姜羽寒压下内心的分乱,柔声道,“云若初进宫来,若有不适,尽可告诉朕。若是缺了什么,吩咐内务府送来就是。” “是,多谢陛下。”这莫大的恩宠,让锦云若惊诧莫名,他为何对她这般好,还是说皇帝的喜欢总是来得毫不道理。 “陛下可曾用膳?臣妾吩咐厨房去准备。”两人坐在软塌上,锦云若柔声问道。 “不曾,传膳吧。”今日政务还未忙完,晚膳也不曾用,他就匆匆而来了,只是想要早些见到她。可是,这种结果,他始料未及,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陛下今日想必劳累,不若臣妾为陛下烹茶如何?”看他面有倦色,锦云若这般提提议道。 姜羽寒显然有些惊讶,“你还会这个?” 锦云若抿唇一笑,“是臣妾的父亲喜好饮茶,娘亲常为他烹茶,臣妾愚钝,只学到了娘亲的皮毛,不知陛下平日里爱饮什么茶?” 她想起那时,父亲在书房处理公务,娘亲就在旁边架一个小炉子,取山泉水,和父亲最爱喝的闻林茶。经过细心的冲泡,然后奉给父亲,父亲总是含笑接过,与娘亲相视一笑,让她倍感温馨。 “朕平日里喜好君山银针茶,丞相夫妇鹣鲽情深,朕倒是略有耳闻。” “爹爹常言荼茗久服,令人有力悦志,臣妾时常铭记于心。此茶香气清高持久,味醇甘爽,饮之让人神清气爽,陛下日夜为国事费心,可多饮此茶。” “丞相为朕分忧,倒是辛苦了。”姜羽寒对锦晔一直是颇为倚重的,那个人虽然表面上温文尔雅,做事却是滴水不漏,有时让他都有些看不透。 “爹爹常说,食君之碌,忠君之事,为陛下尽忠,怎能言苦。”宫人准备好了茶具,锦云若边说着边开始煮水,等水沸之后,她将沸水倾入紫砂壶、闻香杯、品茗杯中,仔细清洗,让杯子微微有了暖意。 而后,她将茶叶放入茶壶中,沸水从高处直接冲入,使开水有力地冲击茶叶,之后将溢出壶顶的细沫刮去。 盖好壶盖,以沸水淋于壶上。第一壶茶为洗茶,不喝,沸水倒入壶中,迅速倒出,以初沏之茶浇冲杯具。 第二壶茶,就可以准备斟茶了。将茶分别倒入闻香杯,茶斟七分满。茶水刚好斟完,剩下之余津还需一点一抬头地依次点入四杯之中。此过程极为讲究,四个杯中茶的量,色须均匀相同,方为上等功。 锦云若做得认真仔细,整个人仿若一副唯美的画,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让姜羽寒不禁有些失神,这样的女子,娴静优雅,让人浮躁地心无端的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