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动静忽地一滞,像是突然停止播放的卡带,紧接着又是一阵微妙的悉悉索索的声响。塔西娅表情冷酷得像在大润发杀了二十年的鱼一样端着托盘站在门口,仿佛里面发生的一丝一毫都不能影响到她,只有她悲惨的内心备受煎熬。 果然,罗莎女士迈着她的步伐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等到罗莎快到书房门口的时候,里面才传来皮德洛子爵有些低哑的男声。 “进来。” 塔西娅做好了心理准备才推开的房门,她尽可能目不斜视地端着托盘走进去,努力忽视高大的书架和毛绒的地毯,以及半靠在书架上假装在整理书籍的女仆,走向书桌的位置。 塔西娅控制好自己的表情,没有流露出一丝不对劲,将咖啡壶,咖啡杯,茶点,刀叉,餐巾等依次从托盘上拿下放在一人宽的书桌上,然后双手怀抱着托盘,后退一步,准备光速退出这个污浊的空间。 呕,她甚至不愿意呼吸这里的空气,谁知道他们玩成什么样啊,她才不要知道啊!总不可能躲在书房里盲人按摩吧? 某些男的,看上去人模狗样的贵族,实际上背地里在书房和女佣玩大保健,呵呵,笑了。 “等等,”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皮德洛子爵叫住了她,这位金发碧眼长相说得上英俊的男性伸出手打理了一下他似乎有些湿漉的头发丝,然后朝着塔西娅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你就是最近新招的女仆?” 他的眼神直勾勾毫不掩饰地从头到脚打量着塔西娅,尤其是胸脯和腰侧的部位。 塔西娅,塔西娅被盯得简直想当场打一套空气军体拳以示自己的头皮发麻,当然,最好这套拳能打到皮德洛子爵的脸上。 但最后塔西娅还是忍住了想往子爵那张写着“小样,这还迷不死你”的脸上梆梆来上两拳的强烈冲动。虽然这个世界贵族并非绝对的强权,但没有背景的平民要是袭击了贵族,后果也是不堪设想,塔西娅还没有为了揍这个贵族而吃上牢狱饭的打算。 她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应付,抱着托盘挡住胸口朝着皮德洛子爵点头。 “是的,子爵阁下。” 皮德洛子爵顺着她的话往下问,“那你是从哪来到拉珀斯维尔的呢,还是说你是本地人?” 塔西娅略微迟疑了一下,含糊不清地带了过去。 “是外地人,我的故乡在往南一点的城市,是个小城,没什么值得说道的。” 其实不是,塔西娅·奥古斯都是个在拉珀斯维尔长大的孤儿,在教廷花钱创立的徘徊花慈善孤儿院长大,教廷供养她念完中等学校,她自己又靠着教廷的补助和贷学金努力考上了高等学校,读完之后就是出来找工作还清贷学金,仅有的那点储蓄也是最近几年省吃俭用攒下的。 但塔西娅不想暴露自己在这个城市里孤苦无依的事实,天知道这些屁股看得比眼睛还高的贵族会做出什么事情,至少她觉得皮德洛应该没有这么多闲工夫去查她的家底吧,幸亏原主应聘的时候也只是提到自己在首都上的学而没提到具体背景。 而且凭心而论,塔西娅认为自己比起首都时髦的审美差远了,尤其是她曾经有过很长一段营养不良的时期,导致身材偏瘦,和现下流行的丰腴美更是毫不相干。 所以这个皮德洛应该不可能会看上她吧,不会吧?不要啊!她的职场生涯为什么这么坎坷波折啊?她塔西娅·奥古斯都只是想过上平静的生活而已啊!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是她想要的,子爵露出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道,“哦?那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