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相域一面松着手腕上的束带,一面扯着塞在腰带上的衣角,忙不迭地快步而来,在手下的军士们做出更为不敬的动作之前,先且拨开了众人。 “殿下。”他拱手一礼,又转身呵斥围成一圈的将士们,“一个个地都围在此处做什么,还不赶紧散开。” “这些都是前些日子方才招入营中的,殿下莫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围困储君,即便手中没有兵器,也算得上是大过一件,他这是替这些人解围,奈何他们这些刚入营的,是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的,“叶将军不必这般急着将人都打发走,本殿也没有这样小气,为着这点儿小事便处置军中将士。” “诸位这般警惕,实该奖赏才是。”她示意忍冬记下此事,“待本殿回宫后,自有褒奖下来。” “殿下。”人群中之中有人犹豫着开了口,听着便像是鼓足了勇气想要说些什么,她今日来营中是为了让叶相域的处境好些的,不是来检视立威的,听见有人叫她,自然是要和颜悦色一些的。 “诸位有何要说的,也可大方说出口,本殿今日前来也无甚要事,总是空闲的很。”她瞥了一眼叶相域,玩笑道,“便是对你们将军有什么不满也是可说的,总归今日有本殿替你们做主。” 方才叫住她的那人像是得了什么鼓励,想都没多想便站了出来,那模样看上去的确像是初入军营的毛头小子,站在原处踟蹰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问道,“我能与殿下比试一场吗?” 叶相域应下营中比试之事,却不愿坐实被人逼迫之事,便找了个军中将士应当时常相互比试,以精进武艺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定下的规矩,只要是一方提出比试,另一方必得应下,只是比试之前需得上报上官,得上官应允后,才可在比武场上进行比试。 诚然,这些比试也都得遵循点到即止这样的规矩,未免他们打急了眼,比武场周围总也要有能把控场面的人在。 这条条框框他定得细致,只是除了找他比试的再没有旁人愿意站在比武场上,而整个京郊大营,也没有能把控叶相域场面的人在,这一条便极易叫人忽视了。 叶相域是不愿付泠鸢以身犯险的,营中近些日子不安稳,若是比试之中有什么不好,未免得不偿失,“比武场上无人把控局面,今日是比不了的。” “将军武艺超群,自是能做这个把控场面之人。将军曾说,人人都可对营中之人提出比试,殿下如今就在营中,也算是营中之人,怎得这条规矩就要因着殿下而不作数了吗?” 那小子像是铁了心要与付泠鸢比上一场,平日连上官的脸都不敢看,今日都敢直接驳叶相域的话了,“我不要什么赏赐,也不与殿下比旁的,只是在营中常听人说起殿下猎得白狐之事,实在佩服殿下的骑射,想要比上一比。” 话说到此处,付泠鸢若是再不开口,便像是怕了他一般,此前她做的那些事便也就白费了,“比试倒是无妨的,有叶将军在,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 “只是你说听闻我曾猎得白狐,才想与我比试一场,这可是因着你原也是猎户的缘故?” 她看着那小子手上厚茧长着的位置都在指腹,看着是惯常用弓箭的模样,才随口这样一问,却没想到当真给她猜对了。 “殿下实在英明,我从前在山中打猎,也见过许多次白狐,却没有一次是能猎中的,殿下日常住在宫中,少在山中走动,却能猎得白狐,我觉得奇怪,便想着与殿下比试一番。” 付泠鸢挥手示意让他住口的人不要多管闲事,只笑道,“